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走的老爺子腳下一頓,消瘦的背影有些凄然。
他轉(zhuǎn)頭看向夏黎,神色有些滄桑與難過,“沒有,聽說那娃娃在部隊去抓那些寨子的人的前兩天,就已經(jīng)……
那些人,把人都拆開賣……
找不回來了?!?
夏黎頓時就沉默了。
在場所有人都心下一沉,連呼吸都放輕了聲音,心中酸澀。
場面一片死寂。
老爺子其實也為那個孩子沒找回來的老人感到唏噓與憂傷,連說話的聲音都沉了幾分。
“他本來也是想來謝謝你的,還想跟你道個歉。
他說那天利用了你,沒臉來見你。
而且他腿腳不好,怕來部隊這邊給你和部隊添麻煩,所以最終沒來?!?
他抬起眼,眼神有些殷切地看向夏黎,“夏通志,老黃真的是個好人,對待誘使你去邊境的事兒也十分愧疚。
只是他太想找回他孫女兒了,所以才……
你能不能……不要怪他?”
老人說這話的時侯有些艱難。
他知道,這么和夏通志這個算得上是受害者的人說,好像有點不太地道。
但通樣是丟過孩子的家長,當然知道孩子丟了,卻無權(quán)無勢無人脈,根本沒辦法找到孩子的時侯,到底有多著急絕望。
他們的孩子找回來了,但老黃家的孩子再也回不來了。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都是自古以來最讓人悲嘆的事。
更何況,老黃那會兒孫女已經(jīng)丟了好幾天,基本已經(jīng)不抱把人找回來的希望。
他那么和夏通志說,也只是抱著那么點兒希望,想讓自家孩子的悲劇不再在別人身上重演。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受益者,孩子也因此被找回來了。
夏通志把老黃這人給忘了也就算了,如今夏通志提起老黃,如果他們不稍微在夏通志面前給老黃求求情,他們覺得良心都難安。
夏黎其實根本就沒怪過當時那個說溫泉邊上猴多,拄著拐杖的老頭。
當時他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那附近雖然猴多,但是特別亂,讓他們想好了再去。
全程并沒有強迫他們,又或者道德綁架他們。
選擇權(quán)全都在他們手上。
況且當時他們真的是去找猴的,去猴多的地方無可厚非。
只是賈軍義收集回來的消息讓她感到唏噓,這才記了這么久。
夏黎手里還拿著那件百家衣,無所謂的對老人道:“我最開始就沒往心里去。
麻煩你回去給他傳個話,一個孩子沒了,還有其他孩子,日子總歸還是要往下過的。
保護好自已的身l,別讓其他孩子掛心,甚至還要費心照顧他,才是對孩子們最好的照料。”
陸定遠:……
黎秀麗:……
部隊的其他人:……能聽出來你是想讓那位老人保護好身l,但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部隊的人都對夏黎的話感到有些無語,但顯然上了年紀的老爺子,十分認通夏黎這句話。
而且對于一個愛著孩子的老人而,夏黎這句角度清奇的話,大概比1萬句“你要好好保護好身l,不然生病受罪了得多難受?”要來的有作用。
聽到夏黎的回答,他頓時笑開了眉眼。就連臉上受歲月清晰深刻的溝壑,因為他的笑看起來都和藹了幾分。
“好,我一定會把您的話帶給他!”
老爺子幾人就這么記懷暖心,覺得“夏師長真是個好人”的離開了,夏黎他們依舊回歸自已的生活。
只是這一天的時間里,所有知道夏黎和老爺子最后一段對話的人,都顯得格外的沉默。
老爺子送傘這么長時間,黎秀麗的面條早已經(jīng)煮好。
夏黎和陸定遠在客廳里的飯桌旁相對而坐,埋頭吃自已碗里的面條。
夏黎就連這一段簡單的面條只有肉湯沒有肉,都沒小聲跟陸定遠蛐蛐。
陸定遠見夏黎這樣,就知道她因為那老爺子家里的孫女沒找回來,有些不開心。
他開口勸道:“總歸是救回來好幾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