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各種心思在程沖斗的心中心念電轉(zhuǎn)?!皠⒁?,你可要想好了,跟著老夫?qū)W習武藝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老夫的訓練方法不同于尋常,更比你在軍營之中還要辛苦百倍,你可能堅持?”程沖斗淡淡道。
“塞上秋風悲戰(zhàn)馬,神州落日泣哀鴻,幾時痛飲黃龍酒,橫攬江流一奠公?!眲⒁阋鞯?,接著他說:“大帥和家父還有杜總兵,馬總兵,大明五萬余將士身死薩爾滸,建虜反復無常,叛我大明,殺我邊民,搶我土地,于公于私我劉毅與他們不共戴天,他日定要直搗黃龍,為千千萬萬死難的軍民報仇?!?
“好!好一個幾時痛飲黃龍酒,劉毅不過一十歲小兒,卻能吟出如此壯烈的詩句,我等身受皇恩,卻不能為君分憂,朝中黨爭不斷,邊事又壞,一個十歲小兒都有報國的理想,我等飽讀詩書之人卻在此尸位素餐,慚愧!汗顏??!”周之翰似哭非哭,拍案而起,心情悲痛道。
“大人不必自責。我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管住一縣之地,那把這個縣城治理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就是大功德,就是為皇上盡了一份力。”黃玉安慰道。
“沒錯,多謝黃大人提醒,方才是本官孟浪了,有感而發(fā),有感而發(fā)?!敝苤残πτ只謴土巳绯I裆?
程沖斗在一邊已經(jīng)是心驚不已,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志向,此子定非池中之物,正所謂**,一遇風云變化龍。
劉毅朝著程沖斗跪下道:“今日小子對天對地,也對父親和死難將士的英靈發(fā)誓,也請二位大人見證,如果小子不能在程先生門下學成出師,天打雷劈?!?
程沖斗撫須道:“這種毒誓豈可亂發(fā),既如此,老夫便收你為最后一個關(guān)門弟子,將老夫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程沖斗的徒弟?!?
“多謝程老先生?!薄巴絻哼€不改口?”程沖斗假裝生氣道。
“對對,徒兒愚鈍,師傅在上還請受徒兒一拜?!闭f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呵呵,起來吧起來吧,你現(xiàn)在回家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到縣衙報到,正好為師將你安排至我徽商子弟演武場練習,待為師縣衙事了之后,你再和我一起去郊外閉關(guān)練習,直至出師。好,你現(xiàn)在回去和家人交代一下吧?!?
“謹遵師命?!闭f完劉毅起身道:“周大人,黃大人,小子還有一事相求,小子此次回鄉(xiāng),父親的家丁親兵只剩下兩個,這次也跟我一起回來了,小子跟隨師父習武,還請黃大人和周大人給兩位親兵安排一些事情做,他們都是從薩爾滸回來的老兵,一個會打佛郎機,另一個卻是父親的親兵隊長,武藝高強,小子不想二人在府上荒廢時日,二人肯定也不會答應的,還請二位大人開恩?!?
黃百戶和周知縣對望一眼,黃玉說道:“這個無妨,本官正好最近在操練兵士,裁汰老弱,麾下兵員不足額,正好有一個總旗和小旗的位置,就安排一下吧,見過血的兵和沒見過血的肯定不一樣,相信二人一定能勝任?!?
其實大明此時吃空餉的事情很普遍,照理說太平府千戶所應該有兵一千一百二十人,而實際上估計只有六七百人。黃玉作為百戶手下本應有兵丁一百二十人,而實際上不過七十余人,余下的都是賬面上的人。所以確實麾下只有一個總旗官,還缺一個,那小旗更是缺了好幾個,所以安排一下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