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卒們這才反應過來,開始慢吞吞的移動腳步。前方的陣地上布滿了死人死馬,滿地的碎肉,還有士兵瀕死的哀嚎,手上的士兵們捂著自己的斷手斷腳在地上翻滾呼嚎。
韓真在一旁鼓舞士氣,“義軍弟兄們,自我白蓮教起事以來,教眾前赴后繼,為了什么,為了給大家一個朗朗乾坤,朝廷糜爛,官員**,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活得連狗都不如,怎么辦,我們只能起來跟他們斗,弟兄們,明王出世,彌勒降生,殺官兵!”步卒當中有三分之一是原來白蓮教的人馬,統(tǒng)稱為力士。他們是骨干力量,此刻在韓真的鼓動下終于重新有了勇氣,舉著手中的兵器嚎叫起來。
韓真喊道:“官兵就幾十個人,不用怕,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殺啊!”
五百多人開始了沖鋒,他們踏過死人死馬呼喊著沖過來。此時飛雷炮來不及調(diào)整角度了,而且距離太近的話會傷到自己人,兩軍間隔五十步,劉毅一聲令下:“火銃齊射!”砰砰砰一陣白煙,十二桿火銃齊射,五十步的距離上對著密集目標幾乎是每發(fā)皆中,當即白蓮亂匪中就撲到了十幾人,劉毅也是一口氣打光子銃,可恨韓真下馬躲在人群之后無法打中。十幾個人的損失對于五百人來說實在是太少,隊伍并沒有停下腳步,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
“火銃兵退后,刀牌手槍兵上前,騎兵護住兩翼?!被疸|兵極速退后裝填,十二個刀牌手和二十四個槍兵列成了三列密集陣,“軍陣前進!”陶宗喊道,“吼!”他們踏步向前。
那邊亂匪之中射來一陣箭雨,噗噗的射在了大藤牌之上,然后兩軍猛地撞在了一起,“抵!”陶宗喊道。
“嘿!”三列官兵排列緊湊,前面的刀牌手用藤牌死死抵住敵軍,如果你從空中看就會發(fā)現(xiàn),灰黑色的亂匪就像大海的波浪,而紅色的官兵就像一小塊礁石,波浪拍打在礁石之上迅速向兩邊分流。騎兵分成兩股沖上去驅(qū)趕,將白蓮步卒又趕回大陣之中。
“刀牌手,推!”“哈!”刀牌手用力向左側推開藤牌,對方本來就是人擠人,人數(shù)雖多可是正面面對官軍的只有幾十個人,此時刀牌手用力猛推,前方一些士卒站立不穩(wěn)被推倒,連帶著絆倒了后邊的人。
一時間亂匪前隊人仰馬翻?!伴L槍兵,交替刺!”“殺!殺!”
兩排長槍兵交替刺出手中紅纓槍,一個亂匪當?shù)囊坏陡糸_當面一槍,卻被另一個官兵一槍刺中小腹,他痛得蹲了下來,卻又被一槍刺穿了咽喉,吭都沒吭一聲就那樣瞪著眼睛栽倒,再也起不來。另一個看起來孔武有力的亂匪連續(xù)閃過兩桿紅纓槍,卻被后面的火銃兵抽冷子打了一銃。鉛彈在胸腹間碎裂開來,他大口吐著血塊,他想慘叫卻發(fā)不出聲音來,就那樣帶著不甘死了。長槍兵交替刺出兩輪,每刺一輪就會有一排敵人倒下。
“閉盾!”電光火石只見,刀牌手的柳葉刀齊齊砍下,劈翻面前的敵人,然后藤牌陣又重新合上?!膀T兵沖!”劉金帶著騎兵呼嘯而上,用馬刀劈砍敵陣邊緣的地方,他們速度很快,出戰(zhàn)前劉毅將多余的棉甲讓他們?nèi)颗希@樣他們就劈了兩層棉甲,亂匪的破弓可不是建虜?shù)拇笊夜街馍洳煌竷蓪蛹?,就算射透了也不能造成太大傷害,所以劉金和吳東明一左一右殺得好不痛快,他們已經(jīng)至少干掉了二三十個邊緣的敵人。
“推!”軍陣開始重復之前的動作,又是整齊的推盾,整齊的將紅纓槍刺出。火銃兵在后自由射擊。敵軍又倒下數(shù)十人,亂匪傷亡過百,已經(jīng)有崩潰的跡象。
韓真猛地跳到前面,跳起來一個力劈華山,竟然將一面藤牌劈開,藤牌后面刺出三支長槍,直取他上中下三路,他避無可避,順手扯過一個步卒擋在身前,三支長槍刺在了這個倒霉鬼身上,他慘叫一聲邊軟軟的倒下了,韓真大吼一聲一刀將三桿長槍劈斷?!皻⑦M去!”身后的亂匪趁著這個空檔上了進去,一個力士沖在前面一刀劈死一個刀牌手,然后又砍斷了一個長槍兵的手,長槍兵捂著斷手慘嚎這翻滾在地,晉軍大怒飛起一腳直踹力士心口,力士被踢得肋骨盡斷,鮮血噴出倒地而亡。但是缺口已開,不斷地有亂匪突進來晉軍也挨了一刀,葉飛一槍刺死一個亂匪,立馬迎上另外兩個亂匪,韓真抽冷子射出一箭直插葉飛胸口。葉飛大叫一聲仰天摔倒,晉軍在一旁被幾個亂匪纏住一時竟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