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長這樣地表揚自己,張賢也不好意地笑了起來。
張林福又道:“既然你不打算守城,那么你的機動能力就必須很強,只有這樣才讓鬼子不可能抓到你,就算是他們看到你,你也可以很快的溜掉,呵呵,這是**的游擊戰(zhàn)術(shù)。只不過有一點,如此一來,你的重武器就帶不動了,我們這可是在山區(qū)里打仗,沒有那么好的道路,帶著這些大炮,跑都跑不起來,這可是如今我們與鬼子可以一拼的資本呀!”
張賢點著頭,很同意師長的見解,但是他還是道:“雖說戰(zhàn)斗中武器的優(yōu)劣占有很大的因素,只不過,我總覺得,戰(zhàn)爭的勝負還是要靠人。武器再厲害,也是死的,還需要人來操作。只要人是靈活的,我想就一定有辦法來對付!”
“聽你如此一說,我倒是不知道該怎么樣來反對你了!”張林福只得道:“好吧,我也只好同意你的建議了,只不過我還有最后一點要說?!?
“好,師座請講!”
張林福道:“你奇襲洞口城得手之后,一旦鬼子回兵,你必須要馬上撤離,然后回歸本部。我想這應(yīng)該也就是三四天里的事,所以最多也只能給你五天的補給,多了你也拿不了,如果五天之后你還回不來,那么,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師座,要是鬼子不回兵洞口城,而是繼續(xù)猛攻江口,這五天的時間可就不夠了!”張賢這樣提醒著張師長。
張師長卻拍了他頭一下,罵道:“你小子別再跟我討價還價,你在洞口城里,吃住怎么來說也不會成問題的,還來明知故問,就是想在我這里多撈點是不是?”
張賢吐了吐舌頭,他確實是想多管師長要些物質(zhì),誰知道卻被張師長一眼就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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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的戰(zhàn)斗一直打到了天亮,五十七師的兩個團將鬼子一二零聯(lián)隊幾乎打殘,已然將這個當(dāng)面的敵人趕出了月溪村。敵人沿著公路向著洞口方向撤退,狼狽不堪,漫山遍野都是穿著黃褐色日軍軍服的尸體,還未逃到林家溪,便又遇上了從芷江過來的中美航空隊的飛機轟炸,敗退下來的日本兵紛紛逃離公路,往山上的樹林中躲藏,而美軍飛機丟下的凝固汽油彈所引發(fā)的山林大火,又將這些躲入林中的鬼子燒了出來,無處藏身。
蘇正濤好久沒有打過這么漂亮的仗了,身先士卒,親自率著他的一七零團咬住敗退的敵人緊追不舍,追到中午的時候,還是師部的聯(lián)絡(luò)參謀騎著馬給他送來師長的命令,要他全軍后撤月溪,馬上布防。開始的時候,蘇正濤還疑惑不解,再一問這個聯(lián)絡(luò)參謀,這才知道,原來是敵人一三三聯(lián)隊在向北的進攻途中被暫六師的一個團擋住了去路,正在急攻間忽聞一二零聯(lián)隊敗退,這才急急回兵,向月溪、江口方向殺來。張林福是怕江口有失,所以這才力令追敵的兩個團趕緊回防。
回到月溪之后,蘇正濤連忙布置防御陣地,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一直在幫自己的張賢的那兩個同學(xué)已經(jīng)不在了,一問之下才知道,張賢的一六九團開拔不知去向,而那兩個立下大功的陸大學(xué)員,也跟著張賢去了。
正是由于蘇團長的回撤,才使得敗退中的松下靖次郎長長地喘了一口氣,總算穩(wěn)住了陣腳,在一座依水而起的山坡后收容自己的潰兵。從寶慶出發(fā)時,松下靖次郎的一二零聯(lián)隊有四千五百余眾,一路打來雖說也有傷亡,但還是一支建制完全的聯(lián)隊,只是前天與昨夜的一戰(zhàn)下來,他只剩下了一千五百余人,丟失了眾多的輜重,大大的傷了元氣。
此時,對于松下靖次郎來說,再進攻江口,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他唯一能夠去的地方只能是回洞口城。可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又接到了菱田師團長的命令,要他整隊配合一三三聯(lián)隊,接著攻打江口??吹竭@份電令,松下靖次郎哭笑不得,他的本意早就想回師了,可是這個菱田中將就象是著了魔一樣,非要往國軍布置的口袋里鉆,看來他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只是如今這個形勢之下,越是往西,越是危險,難道他還要陪著師團長去送死嗎?
他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存在著,卻不敢說將出來,面對著將令,又有一些不甘心。但是他手下的那個和田大隊長卻忍之不住了,聯(lián)合著幾個中佐、少佐和上尉、中尉,強烈要求回兵洞口,其實這也正合了他的本意。當(dāng)下,松下靖次郎給師團長回了一封委婉的電報,以種種的理由搪塞,就是不愿意向西了。他可不愿意變成最北面依然還被國軍圍困著的一零九聯(lián)隊里的龍寺第二。
在收容整理了一天之后,松下靖次郎這才下令回師洞口,全然不顧菱田師團長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