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點上,洛川河想得很通透,后宮三千佳麗,不是爭寵就是傾軋,他洛川河這輩子就這么一顆眼珠子,何苦送進宮遭那份罪?
“那行!”洛長安點頭,“我先聽您的?!?
洛川河揉了揉眉心,“對了,春熙班的事,是你向太后提議的?”
“什么春熙班?”洛長安先是一愣,俄而回過神,“沒有,我最近都沒去尋姑母,怎么可能跟姑母說這些?”
洛川河嘆口氣,“太后忽然說要看變戲法,皇帝已經應允,并且讓人安排著,不日就會入宮獻藝,之前你去了一趟花樓,見著了小玉,我還以為是你心軟了。”
“呦呦呦,爹這般瞧不上我?”洛長安吊兒郎當?shù)那扑?,“就小玉那般姿色,我能瞧得上??
洛川河白了她一眼,“少跟我來這一套,弄得自個真像個男人似的!”
“那您從小把我當兒子養(yǎng),養(yǎng)了十多年,讓我改……我也改不回來!”洛長安輕嗤,“我自然是從內心深處,把自己當男人。”
洛川河張了張嘴,有些話堵在嗓子眼里,愣是沒能吐出來。
“爹,您為何要把我當男子養(yǎng)?”這個問題,洛長安問了很多年,一直沒有答案。
洛川河深吸一口氣,“爹就你這么一個孩子,唯有把你當兒子養(yǎng),才不會有人覬覦丞相府的一切。”
“嗤!”洛長安不信。
這理由……她爹誆她十多年,早就老掉牙了。
說也奇怪,爹明明身強體健,為何一直沒有別的子嗣?爹的女人也不少,偏偏皆無所出。
不對,也不是皆無所出。
之前有個姨娘是懷過身孕的,但不知道為何,在某天夜里忽然心悸難耐,一尸兩命。
大夫說,是嚇死的!
“長安。”洛川河鄭重其事的開口,“爹這輩子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不管發(fā)生何事,都不要藏著掖著,要相信爹,告訴爹,知道嗎?”
洛長安點頭,“這話爹從小就在我耳邊嘀咕,我都記得?!?
“記住了!”洛川河定定的望著她。
小時候瞧不懂,如今洛長安倒是瞧明白了,爹眼底的擔慮和躊躇。
爹……似乎有什么事瞞著她,否則不會千叮嚀萬囑咐的,重復同一句話,重復了十多年。
相信爹。
這三個字,分量不輕。
“我讓人送你回去?!甭宕ê诱f。
洛長安撇撇嘴,“爹,我難得出來了,不想這么快回去?!?
“溜出來的?”洛川河問。
洛長安點頭。
“怎么溜的?”洛川河追問。
洛長安干笑兩聲,“鉆、鉆狗洞!”
洛川河扶額:“……”
從小玩到大的招數(shù)!
待洛長安出來,吾谷趕緊迎上,“公子,回宮嗎?”
“屁話,難得出來,這么快回去作甚?”洛長安雙手叉腰,氣壯山河的望著前方,“那地方困了我這么久,現(xiàn)在,小爺要去大!殺!四!方!”
吾谷:“……”
一頭扎進賭坊里,洛長安興奮的搓搓手,誰知剛進賭坊沒多久,就被人揪住了耳朵。
“哎呦呦,疼疼疼,輕點,輕點!”洛長安疼得齜牙咧嘴,踮著腳尖直求饒,“疼!”
“你還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