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洛長安又瞧著伙計,忙追問,“后來呢?”
“后來,那人就走了。”伙計道,“沿著巷子出去,朝著東邊那頭去了,當(dāng)時小人覺得奇怪,還偷摸著跟出去看了一眼,想著這人年輕輕的,怎么腦子不好使?又或者,別是出了什么事?!?
洛長安雙手環(huán)胸,“東邊?”
“咱們的鋪?zhàn)釉谀?,公子您也是去過的,一直往東邊去,其實(shí)沒幾處宅子,那邊不是街心,也沒什么鋪?zhàn)?,慣來不熱鬧?!被镉嫿忉?,“所以小人就沒繼續(xù)跟著了?!?
東邊?
洛長安眉心緊皺,“你且把人那長相描述出來再說。”
“是!”伙計笑道,“小人都記得真真的,肯定差不了。”
綠音公主不解,“你何以記得那么清楚?”
“很簡單啊,這人長得有些嚇人,黑燈瞎火的時候,就跟閻王爺?shù)墓椿晷」硭频模苁菄樔?!小人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人嚇著,自然記得清楚?!被镉嬚f起這事,面上還有幾分驚悸之色。
綠音公主狐疑的望著他,“有多嚇人?”
“從脖子到下顎這個位置,全部都是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的,就跟被火燒了似的,說話的時候面色慘白慘白的,極為瘆人。”伙計竭力的描述著當(dāng)時的場景。
洛長安摸了摸自個的脖頸,“從脖子到下巴?”
“對!”伙計道,“當(dāng)時小人蹲在那里,一抬頭剛好是脖子到下巴這位置,看得真真的,那皮肉黏連得……簡直沒法說。反正,很嚇人!”
綠音公主也學(xué)著洛長安的樣子,摸了摸自個的脖頸,“這個位置,坑坑洼洼?被火燒了似的?他是怎么做到,保全一張臉,卻毀了脖子呢?”
“可能是帶著皮面。”王虎插了一嘴,“伙計不是說了嗎?臉上慘白。”
綠音公主一怔。
洛長安倒是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
“那人是不是面無表情?”王虎問。
伙計點(diǎn)頭,“對,沒有表情,說話的時候聲音倒是溫和,可瞪眼的時候很嚇人。”
“你這一會溫和一會嚇人的,我怎么聽得稀里糊涂的?”綠音公主一個頭兩個大。
伙計撓撓后頸,“那、那這也是事實(shí)啊,我說的句句屬實(shí),沒有半句虛掩,也沒有添油加醋的,那人說話的聲音的確很溫和,輕聲細(xì)語的,但是看人的眼神很嚇人!”
“行了,先把畫像弄出來再說。”王虎拍了拍伙計的肩膀。
伙計連連點(diǎn)頭,“是!小人明白!”
畫師來了之后,洛長安和綠音公主就在旁邊等著。
王虎協(xié)助畫師,讓伙計仔細(xì)的回憶著當(dāng)時那人的容貌,可能是因?yàn)榇髁似っ?,那人的五官其?shí)并不能作數(shù),但脖頸上和下顎處的凹凸不平,還是畫得很仔細(xì)。
“他當(dāng)時除了脖子這兒漏出來,別的地方都是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我跟著他出后巷的時候,還多看了一眼,連手上都戴著黑色的套子,連個指甲蓋都沒漏出來?!被镉嬇貞浿?。
吾谷不解,“這人是經(jīng)歷過什么大災(zāi)大難,所以身上帶傷吧?要不然,眼下這天氣,一個大男人戴什么手套???”
“這就不知道了。”伙計搖搖頭。
畫師手筆,“你看下,是不是這樣的?”
伙計仔細(xì)的看了看,猶豫了半晌,“差是差不多了,不過少了一樣?xùn)|西!”
“少了什么?”畫師忙問。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