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洛長安待在宋燁的身邊,他也不曾有過這般擔驚受怕的時候,但是現(xiàn)在,卻是日日擔心,夜不成寐。
明明一轉(zhuǎn)頭,她就在身側(cè),他卻如此患得患失。
洛長安被他抱在懷里,渾身都不得勁,面上雖然沒什么表示,心里卻排斥至極,那種作嘔的感覺又翻涌而起。
她倒是想壓制,奈何怎么都壓制不住,推開宋墨又彎腰干嘔,一張臉瞬時慘白如紙。
宋墨是真的沒辦法了,這是女人的生理反應,是正常的妊娠反應,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如何?只能眼睜睜的站在邊上,干著急。
“怎么樣?”宋墨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酸果子,趕緊遞了過去。
洛長安迫不及待的咬了兩口,酸澀滋味總算稍稍淡去,只是她愈發(fā)肯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但凡宋墨靠近,她就會生出那種惡心的感覺。
明明是夫妻,明明是最親近的人,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至親至疏,瞧著是至親,可又好似隔了一層……
“好些嗎?”宋墨焦灼的問。
洛長安點點頭,扶著一旁的桌案坐下,“沒事了,好多了!”
“那就好!”宋墨坐定,“你這樣我也不放心,待穩(wěn)定下來我挑個可信的人,在你身邊伺候著,順便選個有經(jīng)驗的嬤嬤?!?
畢竟是懷著孩子,有個經(jīng)驗的嬤嬤在身邊照顧著,宋墨也能放心。
“好!”洛長安沒有拒絕,眼下這種情況,的確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尋常的小姑娘是不成的,萬一有事連個應變的能力都沒有。
有經(jīng)驗的嬤嬤倒是不錯,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還能幫扶著。
“接下來的日子,我可能比較忙,這一時半會的也顧不上你,到時候你若是有急事,就差人來通知我,我一定會回來。”宋墨瞧著她愈發(fā)消瘦的面龐,“比起別的事情,孤舟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洛長安含笑望著他,也不搭腔,只是啃著手中的酸果子。
“好了,你好好休息,等著午后涼快一些之后,我?guī)愠鋈プ咦撸热粊砹?,必定是要久住,你得熟悉熟悉周圍,若是有什么事也好及時避開,有個準備!”宋墨這人素來謹慎,容不得半點差錯。
洛長安定定的望著他,半晌才點點頭,“好!”
“我先走了!”宋墨抬步離開。
目送宋墨離去的背影,洛長安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定定的坐在那里良久。
這里是金沙城,一個陌生到了極點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她能聽懂這些人在說什么,卻對周圍的一切一無所知。
自己不是南淵的人,聽他們說是北涼來的,但不知道是什么緣故遷居到了這兒,且看這意思,似乎也沒有要回北涼的感覺。
為什么來這兒?
洛長安私底下問過,可一個個都是諱莫如深的,誰也沒告訴她,時間久了她也就不問了。
因為,問了也不會說。
身邊的人,都是宋墨的人。
宋墨的人,都早早的防著她。
窗外,藍天白云。
有鷹隼翱翔天際,自由自在。
洛長安走到院子里站著,瞧著那飛翔的鷹隼,腦子里忽然嗡了一下,隱約好似想起了什么?可是那一閃即過的靈光……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