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洛長安睨了竇真一眼。
竇真俯首,未敢語。
很顯然,竇真是不會插手置喙的。
“嬤嬤在這里等著我便是!”洛長安道,“偏殿就在前面,不打緊?!?
徐嬤嬤有些不放心,但也沒敢多說什么,畢竟拓跋律就在眼前,惹毛了他對她家夫人沒任何好處。
深吸一口氣,洛長安緩步朝著拓跋律走去。
拓跋律就在窗口位置站著,看著她款步而至,然后欠了欠身子,算是行禮。
“這件事,是我不好!”洛長安率先開口,“不管狼主要如何懲罰,我都會接受,畢竟我欠了胡姬娘娘一條命,該還!”
拓跋律瞧著她,“在你眼里,我便是如此不近人情,如此是非不分之人?月姬犯的錯,與你沒有任何干系,若真的追究起來,是我不好!”
差點就傷到了她。
“狼主?”洛長安一怔,仿佛沒想到拓跋律會這么說,唇瓣緊抿,不知該如何說,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
見狀,拓跋律生生咽了口口水,下意識的別開視線,瞧著窗外的墻頭,可這腦子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她咬唇的樣子。
裹了裹后槽牙,拓跋律背對著洛長安,“這件事……宋王妃可有什么看法?”
“看法?”洛長安扯了扯唇角,“狼主,我不是后宮的人,有些事……”
拓跋律挺直了脊背,“讓你說,你就說?!?
“真的要我說?”洛長安低聲問。
那聲音輕輕柔柔的,就跟羽毛撓著心坎似的,讓拓跋律心癢癢,“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恕你無罪!”
“那我就說了!”洛長安輕嘆一聲,“其實說到底,這件事終究是后宮無人做主的緣故,但凡有主,豈能這般戒備不嚴(yán),眼下倒也罷了,怕就怕有人效仿,長久下去后宮管理不善,到時候……”
洛長安抬眸看著拓跋律的背影,“后宮不寧,則前朝不寧,狼主不寧,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到處都是有所牽連的?!?
“你覺得,后宮需要一個女主人?”拓跋律驟然轉(zhuǎn)身,“你想讓我立后?!?
洛長安冷不丁退后兩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是察覺到自己嚇著她了,拓跋律張了張嘴,口吻稍緩,“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建議,后宮該有一位……位份較之眾人更高一些,且能服眾的主子娘娘,只有這樣,后宮的規(guī)矩才能立起來?!甭彘L安說得很輕。
語罷,她還不忘退后兩步,沖著拓跋律福了福身,以示敬意。
拓跋律含笑望著她,也不知他這心里在想些什么?
半晌過后,拓跋律往前邁了一步。
洛長安心驚,下意識的又往后退,可見謹(jǐn)慎與防備。
見狀,拓跋律眉心緊蹙,一雙鷹眸微微瞇起。
“狼主若是沒什么事,我就先去看看胡姬娘娘了!”洛長安行禮,轉(zhuǎn)身就走。
拓跋律站在原地,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下去。
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洛長安回到胡姬的床前,瞧著昏睡過去的人,心里其實也有幾分顧慮,但眼下已經(jīng)是這么個情況,她退無可退。
稍瞬,拓跋律出了寢殿,直接對竇真下了一道旨意。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