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分明就是故意的么?既然這樂曲真的像他們說的那般不堪,還能打賞出如此的天價?”有人狐疑道。
“你懂個屁,這樣一張一弛之間,不更加顯得他們高人一等么?這群人是屬**的,媽的真會順桿爬啊,不經(jīng)意間玩的這一手竟然將我等都踩下了?!?
……
“果然又跳出來了,這群人怕是打定主意要和本公子過不去了?一個鳳飛還不夠,現(xiàn)在還想跟我搶玉宇?好啊……,他們這是再挑戰(zhàn)本公子的好脾氣啊。竟然有人嫌命長,那本公子倒是不介意助人為樂!”何公子滿臉的怨毒,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扭曲了,論錢財,兩億金幣已經(jīng)是他全部的積蓄了,只是無力在爭,只是眼下他又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正欲發(fā)作間,只聽一直沉默的玉宇終于開口了,她微微一笑,柔聲道:“其實,我娘親也是如此說的,只是想不到的是,諸位貴賓竟然有幸見識真正的龍鳳合歡,小女子倒是很渴望一見,還望諸位不棄,我也愿意陪諸位飲上幾杯。”
“什么?玉宇她……終究與我失之交臂了!真是可惡啊……”何公子猛地一拳砸在墻壁上,直接將轟倒了一面。
“如此甚好,一壺美酒話春秋,此樂何哉?”秦祖龍一聲輕笑。
樓梯的方向已經(jīng)被倒塌的墻壁堵上了半截,而玉宇根本就沒有再轉(zhuǎn)道而行,只見她腳尖輕點,便從窗臺的方向飛了進來,掃了一眼眾人,微微欠身行禮。
鳳飛急忙起身相迎,拉著玉宇的手,輕笑道:“玉宇妹妹的這一手錦瑟堪稱舉世無雙啊,姐姐我也佩服的緊,想來這一次的花皇之屬非妹妹莫屬了?!?
玉宇輕扯面紗,漏出一副絕美的容顏,如果美本身有罪的話,恐怕她一出生便注定了死刑了。
“姐姐謬贊了,妹妹實不敢當啊。”低聲說了一句,玉宇便徑直走到了秦祖龍身旁落座了。她端起一杯酒,敬了他一杯。
“不知公子所說的龍鳳合歡,玉宇能否有緣一見啊?”
秦祖龍微微笑了笑,瞥了秦絕一眼,低聲道:“一切都要看這個沒臉見人的家伙了?不過我想他不會拒絕的,只是此間怕是不行了?!?
玉宇點了點頭,掃了秦絕一眼,輕笑道:“小女子明白了。多謝諸位了?!?
一番爭搶之后,玉宇還是被二號包廂收入閨中,場下一時間有些冷場了。而此時大比也只是進行到了一半,后面還有五位樂師沒有登場。
很快音樂再次響起,第六名樂師登場了,一支古琴曲撫完,雖然喝彩聲不斷,但是最后卻只收獲了五百萬金幣的打賞,不由得讓人有些大跌眼鏡了。
**結(jié)束,場面仿佛一下子陷入了谷底,眾人的情緒再也沒能調(diào)動的起來,轉(zhuǎn)眼間又是三支曲子結(jié)束了,收獲的賞金依舊寥寥。
終于場下只剩下最后一名樂師了,看起來她的身材明顯有些孱弱,手中拿著一個陶塤。慢慢走到臺前。
“是月嬋姐姐耶,終于輪到姐姐登場了,只是她的古琴呢?”侍女低聲說著,臉上滿是好奇。
“真的是月嬋,難道她打算棄琴吹塤了么?”鳳飛也低聲說了一句,神色間似有幾分奇怪。
“對不起了諸位,我的古琴斷了弦,無法為彈奏了,今日便用這陶塤為諸位演奏一曲吧,希望你們能夠喜歡?!迸⒌穆曇艉苁禽p柔,語間似有無盡的憂傷,遮面的面紗輕輕撩起,漏出半張發(fā)黃的臉,或許一眾花魁之中,她的容貌并不是最差的,但是卻是最柔弱,猶如病西施一般。
噓……噓……嗚……
陶塤吹響,恰似三月煙雨般輕柔,隨風潛入,寂靜輕柔,似有無邊的柔情。
秦絕微怔,不覺腦海中浮現(xiàn)昔日的畫面,曾經(jīng)的山林野少年,上山擒虎,下山獵狼,冬日泉游,夏日炎浴,承襲醫(yī)術(shù),縱觀天地……
而后投身軍旅,本也算是庸碌而行,少年醫(yī)王卻也與庖廚同行。只可惜平凡不是平庸,王者終究來同,從龍廳開始,便開啟了一世的征伐。
這一世或許早已經(jīng)注定,而他也早已經(jīng)看清,雖然他無意殺伐,卻有人逼得他不得不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一路走來,他確實有些累了,但是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下腳步。
總有人說這一切是他的命,無論如何都不可違逆,無可更改,但是他卻唯獨不信命。
因為,自從得到君皇這個稱號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也只有他自己能夠選擇。
秦絕一聲輕笑:“大道到頭是至簡,一曲陶塤,恰似梵音,讓我更能看清自己和腳下的路,這一世足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