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踏足永恒道途的角色,早已從紀(jì)元文明中超脫,無懼紀(jì)元更迭的變化。
故而,永恒之下的力量和寶物,根本不放到他們眼中。
這次之所以參與到“定道之戰(zhàn)”,無非三件事。
一是此次的定道之戰(zhàn)中,搶奪一個主宰各大紀(jì)元文明的機(jī)會。
二是搶奪那尊神秘古鼎。
三是針對蘇奕的一身道果而來!
第一、第三點(diǎn)自無須贅述,唯獨(dú)那尊古鼎充滿了謎團(tuán),至今讓人無法參透。
而黃雀此刻給出的回答,則讓人們終于意識到,那尊古鼎是何等神異。
一件寶物,能誕生出永恒力量,融入一個紀(jì)元文明的混沌本地,成為這赤松山的混沌本源的一部分,這無疑很不可思議。
在場那些永恒人物,各自都有永恒道兵,對永恒寶物的了解也遠(yuǎn)非尋常,自然清楚,那尊神秘古鼎能擁有這等妙用是何等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這么說的話,我大致就明白了?!?
蕭戩自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又重新看向了那天穹深處。
自始至終,蘇奕在潛心打坐中,渾然不知這一切,更不知時間之流逝。
……
無盡時空深處。
一片被神妙禁制籠罩的虛空中,一個僧人跏趺而坐,雙手交錯于腹部,十指結(jié)印。
一身氣息平淡無奇。
在蘇奕進(jìn)入第二輪定道爭鋒時,僧人忽地心中一動。
而后,那陪同燃燈佛一起參與定道爭鋒,卻在第一輪中就淘汰出局的灰衣少年僧人,悄然間從山巔離開。
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五行峰山腳下時,身影就像水霧蒸發(fā)般消失得一干二凈,不曾留下一絲痕跡。
與此同時,在這位僧人交錯在腹部的雙手間,出現(xiàn)了一滴水珠。
水珠騰空而起,浮現(xiàn)在僧人眼前。
晶瑩剔透的水珠悄然流轉(zhuǎn),映現(xiàn)出一幕幕發(fā)生在五行道臺上的景象。
在那些景象映現(xiàn)到蘇奕進(jìn)入第二輪定道爭鋒時,就悄然消失。
而那一滴水珠,則掠入僧人的眉心之地。
“佛觀一滴水,映我三世身。”
僧人輕語。
轟!
在他那平淡無奇的身上,忽地有驚人的變化發(fā)生,無數(shù)梵文涌現(xiàn),洶洶梵火燃燒、陣陣誦經(jīng)聲傳唱……
一方西天極樂世界的虛影,就在那無量無盡的梵文、佛火、誦經(jīng)聲中凝聚而成。
那西天極樂世界中,有著一道身影在不斷變幻,映現(xiàn)出三種截然不同的形態(tài)。
有枯瘦老僧手托一盞青燈,照亮過去。
有少年僧人頭頂懸浮一缽盂,缽盂內(nèi)水流變幻,映現(xiàn)今世。
有苦行僧赤足而行,以腳步丈量天地,走出一條縹緲無盡的未來路。
漸漸地,這一方極樂世界中,三道身影在不同的道路上走向一處。
恰似三條線快要交錯于某個點(diǎn)。
自始至終,僧人盤膝而坐,周身佛火燃燒、梵文涌現(xiàn)、誦經(jīng)聲不斷,似對那西天極樂世界中正在上演的一切不聞不問。
很快,苦行僧所踏上的未來路,和那頭頂懸浮一缽盂的少年僧人率先匯聚在一起。
就像兩滴水珠融合,渾然如一,再不分彼此。
這一刻,僧人唇中翕動,誦了一聲:“未來已來,鑄我道途之基,路在腳下,于今世得見未來。”
轟!
西天極樂世界中,那融合為一的身影,恢復(fù)為少年僧人的模樣,在其腳下,出現(xiàn)一座蓮臺,呈二十四品,蓮臺上大放光明,映照未來之光。
直至在那五行道臺上,燃燈佛被一劍斬殺后。
盤膝坐在這無盡時空中的僧人忽地微微一笑,唇中輕誦道:
“過去已斷,宿命成空,寂我為真,于今世得見過去?!?
旋即,那西天極樂世界中,再度發(fā)生變化,少年僧人和手托青燈的枯瘦老僧同時一步邁出。
兩者的身影,悄然間如水珠般融合為一。
這一刻,西天極樂沸騰,天降道花,地涌金蓮,無盡佛光普照,無盡誦經(jīng)聲轟然響徹。
而在那西天極樂凈土的中央,有一尊佛接天通地,大若無量。
頭頂,懸浮缽盂。
腳下,踏著二十四品蓮臺。
身前,一盞青燈永恒不熄。
過去未來,于今世盡融于一身。
此身,天上地下,唯吾獨(dú)尊!
此刻,僧人雙手合十,寶相莊嚴(yán)。
他的容貌,悄然間變得清晰,化作如若少年般的模樣。
“善哉!”
一道佛音響徹。
似帶著無盡的感慨。
旋即,僧人一身上下映現(xiàn)出的異象盡數(shù)消失。
這片被禁制力量籠罩的虛空,重新歸于寂靜。
「第二更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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