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驚喜,一把擦掉臉上淚水,“老爺,您可不能騙人?。 ?
蘇奕笑道:“你不妨說一個請求試一試?!?
小女孩眼珠滴溜溜一轉,小心翼翼道:“我……我現(xiàn)在沒什么想要的,以后想好了,再跟老爺說行不行?”
蘇奕點頭道:“可以?!?
小女孩頓時笑容燦爛,眉飛色舞道,“老爺,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您把我當自己人了!”
岑星河不禁愣住。
老祖宗隨口的一個安慰而已,值得您這樣一位萬惡主宰如此高興?
蘇奕忽地將目光看向岑星河,“這一次,你表現(xiàn)的也很不錯,先送你一壺酒,別嫌棄,以后有機會,再給你補點好東西。”
他抬手把一壺酒拋過去。
岑星河連忙接住,不禁心潮澎湃,語無倫次道:“祖宗,孫子我何德何能,竟能被您這般厚待!我……我受之有愧??!”
話雖這么說,他臉上已眉開眼笑,合不攏嘴,雙手死死抱著酒壺,生恐被人搶走似的。
小女孩翻了個白眼,這孫子當?shù)牡拇_深諳“不要臉”的精髓!
接下來,蘇奕吩咐了一番,大意是說自己要在此地盤桓一段時間。
兩人也可以在此靜修,但只要謹記別擅自闖入其他地方便可。
小女孩和岑星河痛快答應。
……
同一時間,在這五彩秘界的那座山峰之巔。
宮殿內。
孔雀妖皇坐在一張蒲團上,道,“一個未曾真正執(zhí)掌命書的人,可配不上‘命官’這個稱號?!?
不遠處,同樣坐在蒲團上的星蟾子臉色微變,“老孔雀,你這是何意?”
孔雀妖皇容貌年輕明凈如少女,但被星蟾子稱呼“老孔雀”卻并不在意。
她神色平靜道:“他連命書真正的秘密都不清楚,怎可能是那傳說中一能定我等生死的命官?我只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星蟾子撓了撓頭,“可命書就在蘇大人手中,傳聞中不是說了嗎,手持命書者,即為命官!一如命運長河上一切生靈之主宰,生殺予奪,皆在命官一念間!”
孔雀妖皇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他無法打開命書,就無法做到這一步,哪怕被稱作命官,也名不副實?!?
頓了頓,她星眸深處泛起思忖之色,“我們這些誕生于命運長河中的生靈,在凝結本命字那一刻開始,就等于踏上了一條通天之路?!?
“可同樣在凝結本命字時,一身性命和大道本源,都已融入命運長河的規(guī)則秩序之中。”
“而在洪荒時代,就有多位妖祖曾印證一件事,在我們凝結本命字那一刻,無論是誰,其本命字都將出現(xiàn)在命書上!”
聽到這,星蟾子身軀一僵,臉色頓變,“這傳聞竟是真的?”
孔雀妖皇道,“不錯,這就是命書的可怕之處,誰能掌握命書,誰就掌握了我們每個人的本命字,這才是命官的可怕之處,生殺予奪,皆在他一念之間?!?
說著,孔雀妖皇長吐一口氣,“可看得出來,那蘇奕還做不到這一步?!?
星蟾子神色一陣明滅不定,試探道:“老孔雀,你……該不會是另有想法了吧?”
孔雀妖皇反問道:“你就甘心去給一個假命官當奴才,只為有朝一日謀一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福緣?”
星蟾子滿臉苦惱之色,怔怔不語。
許久,他深呼吸一口氣,道:“的確,如今命官大人蘇奕在你老孔雀的地盤上,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把命書搶到手,難怪你會心動!”
孔雀妖皇靜默不語。
星蟾子忽地一咬牙,哀求般說道,“老孔雀,聽我一句勸,不要這么做!命之一字,玄之又玄,命書能被蘇大人所得,便是命數(shù)使然!”
“換而之,他就是命書欽定的命官!哪怕現(xiàn)在無法掌握命書的奧秘,以后肯定行!”
“你若去搶命書,萬一發(fā)生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說著,星蟾子語氣沉重道,“我可不希望你做出這樣的蠢事!”
孔雀妖皇神色平靜,“說完了?”
星蟾子急眼道,“難道你真鐵了心要去搶!?不行,我絕不會讓你這么做!”
說著,他猛地起身,怒道,“老子來是找你幫命官大人的,可不是讓你害命官大人的!”
孔雀妖皇抬眼看著氣急敗壞的星蟾子,忽地輕聲一笑,“我何曾說過要這么做?”
星蟾子一愣,“難道不是?”
孔雀妖皇微微搖頭,“你我一起共患難過,相識至今,我何曾騙過你?”
她伸出一只雪白纖細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眉心的一抹“五色云紋圖騰”,眼神也變得諱莫如深,“換做今天遇到那白衣僧人之前,我興許會產(chǎn)生搶奪命書的念頭,但,在遇到那白衣僧人之后,我已不會再有任何惦念命書的想法。”
星蟾子兀自不信,“此話怎講?”
孔雀妖皇緩緩道,“我信命,也知命,但在未曾從命運長河中超脫前,也不得不遵從冥冥中已注定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就讓我深刻體會到,何謂冥冥中的命數(shù),何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那蘇奕能活,不在于我出手相救,而在于今日之殺劫,本就是一場命運的安排?!?
聽到這,星蟾子若有所思,隱約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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