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石,還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意義。
可在接下來的路上,他們的確很順利,一路完全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和波折,就安然抵達(dá)命河起源之地!
這本身,就足以印證那塊秘符是何等不凡的一件信物。
回溯天。
那一朵紫云上,凰祖忽地化作一個美麗嬌俏的少女,嗚嗚咽咽地哭泣起來。
少女眉眼彎彎,面孔精致,一襲漂亮的彩衣,身段婀娜窈窕,她雙手環(huán)抱膝蓋,蹲坐紫云上,哭得很傷心。
“姓蕭的,你這個大混蛋,當(dāng)年說好以后來接我走呢,為何你卻這樣一去不復(fù)還了!”
“嗚嗚,混蛋!我恨死你了——!”
少女似泄憤般,揮拳砸在那紫云上,砸得紫云一陣翻騰,搖搖晃晃。
許久,少女擦掉眼淚,忽地沉默了,怔怔地看著遠(yuǎn)處,白皙美麗的面孔上,盡是哀愁。
“以后,等見到那姓蘇的小家伙時,我一定要問一問,你究竟是怎么死的,無論誰害了你,我一定為你復(fù)仇!”
少女喃喃自語。
那眉梢間的哀愁,已化作一股濃濃的恨意和殺機。
很久以前,少女遇到了一個仗劍行走的書生。
書生喜歡笑,喜歡讀書,喜歡跟人講道理,喜歡喝醉時嬉戲紅塵,跟那些生如螻蟻的凡夫俗子吹牛……
書生不喜歡打打殺殺,不喜歡那些高高在上的修道者,不喜歡在讀書時被人打擾……
總之,他喜歡的、不喜歡的,她都知道。
因為,她喜歡他很久很久了。
一直到現(xiàn)在。
這份喜歡非但不曾變過,反倒成了人生的一部分。
如今,書生不在了。
但,少女依舊放不下這份喜歡。
不愿意、也不舍得放下。
……
同樣在這一天。
宿命海最深處,有著一片被劫云完全覆蓋的禁忌之地。
不系舟上,忽地泛起一陣混沌霧靄。
旋即,一道神秘縹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不系舟上。
她身著灰色古樸長衣,帶著一頂黑色斗笠,衣袖和衣袂寬大,如云傾瀉,立足在璀璨的劫光中,以至于無法看清面容,渾身充滿著神秘色彩。
引渡者。
當(dāng)年宿命海一戰(zhàn)落幕,蘇奕曾和這位頭戴斗笠,自稱引渡者的女子見過一面。
她還曾邀請?zhí)K奕登船,前往命河起源。
原因是,她從蘇奕身上,感受到了屬于混沌紀(jì)元最初時的氣息。
“時隔無垠歲月,終于又有人執(zhí)掌了完整的天道九敕么……”
斗笠女子立在不系舟上,指尖一抹,浮現(xiàn)出一幕畫面。
畫面上,映現(xiàn)出九座鎮(zhèn)河碑所在的那片天地,但卻極為模糊和虛幻。
仿佛被一股禁忌的力量阻擋,讓那一幅畫面無法清晰地映現(xiàn)。
即便如此,斗笠女子還是注意到——
那九座鎮(zhèn)河碑在轟鳴,浮現(xiàn)出一幅又一幅神秘而奇異的天道敕令圖案,在虛空中彼此交融,猶如九九歸一!
“是他么?”
斗笠女子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道身影。
那人一襲青袍,是個劍修,執(zhí)掌命書和宿命鼎,身上有著一股屬于混沌紀(jì)元最初時的氣息。
斗笠女子認(rèn)真端詳那一幅模糊不堪的畫面,只隱隱約約看到,有一道身影立在一座鎮(zhèn)河碑前。
但卻根本看不清楚。
“應(yīng)該就是他。”
斗笠女子暗道,“如今的他,才稱得上擁有了主宰命運的底蘊,只是但凡踏上這條路,最后若無法成為命運主宰,必將承受萬劫不復(fù)的下場……”
這是命官的宿命!
每一任命官走到最后,都不得不面臨這樣一場命中注定的劫!
而時至今日,還未曾有哪個命官做到過。
否則,早就是命運主宰了。
這一瞬,斗笠女子忽地眼眸一凝。
就見那模糊的畫面中,除了正在融合的天道九敕力量之外,竟又發(fā)生了一場異變——
一口神秘的道劍虛影,鎮(zhèn)壓在了九座鎮(zhèn)河碑之上!
這是?
還不等斗笠女子反應(yīng),那模糊的畫面似遭受到反噬般,猛地四分五裂,爆碎成無數(shù)光雨消散。
斗笠女子不禁怔住,一頭霧水。
這一場異變,究竟意味著什么?
她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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