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至抵達第三關隘時,衛(wèi)陵心中一沉。
這里明顯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血腥彌漫,鎮(zhèn)守在第三關隘的那些強者,幾乎死了大半!
“說,是不是有一艘寶船掠過?”
衛(wèi)陵身影一閃,抓住一個幸存者的脖子,眼神可怖。
那幸存者駭然,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下一刻,他就被衛(wèi)陵扔了出去。
而衛(wèi)陵的身影,則早已破空而去。
他哪會不明白,必然是命官的指引,讓那些敵人搶在自己之前,闖過了第三關隘?
“眼下趕往第四關隘,時間明顯太過緊迫,怕是也已無法堵住那些獵物?!?
“要不……傳信讓黑羽先守在第五關隘?”
“不行,第五關隘也不妥,還不見得黑羽能否及時趕到第五關隘?!?
最終,衛(wèi)陵做出決斷,傳信給黑羽,鎮(zhèn)守第六關隘,而他和松石、屠劍山等人,則會全力趕往第六關隘,和黑羽匯合!
同時,他不敢隱瞞,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記錄在秘符中,傳給了其主上山凌天。
做完這一切,衛(wèi)陵繼續(xù)趕路。
半個時辰后。
不出衛(wèi)陵所料,第五關隘也失守了,血腥彌漫,一片狼藉。
而衛(wèi)陵終于得到了一則好消息——
黑羽已經(jīng)抵達第六關隘!
并且說第六關隘還未曾失守。
“這一下,看你們還往哪里逃!”
衛(wèi)陵如釋重負。
黑羽的戰(zhàn)力之恐怖,手段之殘暴,在命河起源簡直家喻戶曉。
有他這樣一位頂尖層次的道祖在,自可以牢牢地鎮(zhèn)守住第六關隘!
“接下來,就該收網(wǎng)了……”
衛(wèi)陵眼神深處泛起濃烈的殺機。
這一路上,他的布局多次被打破,不得不一次次進行調(diào)整,心中早積攢了無盡怒火。
“據(jù)說那姓蘇的命官還未踏上成祖之路,手段就已如此了得,若讓他活下來,以后還不知會捅出多大的禍患!”
衛(wèi)陵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管如何,這次一定要將其拿下!”
同一時間,第六關隘的城樓之上。
一個模樣清秀靦腆的灰衣少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雙手平放膝蓋,儀態(tài)有些拘謹。
偶爾,他還會拿出一個酒壺,似生恐被人看到般,小心翼翼地抿一口,便連忙收起酒壺。
事實上,那些鎮(zhèn)守在第六關隘的強者,都不敢朝灰衣少年這邊看上一眼。
一個個低著頭,軀體緊繃,膽顫心驚,大氣都不敢喘,自然無人敢說話。
原因很簡單,那看似清秀靦腆的灰衣少年,實則是一個在命河起源令人談而色變的惡魔。
黑羽道祖!
據(jù)說,黑羽道祖從年少時就如此,舉止拘謹靦腆,跟人對視的時候,更是會很不自在。
可他的性情則很古怪,一旦動手,手段之殘暴血腥,足以讓天怒人怨!
“聽說天譴神族的人,皆無法執(zhí)掌命書,可我不是天譴神族的后裔,這是不是意味著,只要殺了那姓蘇的,我也可以成為命官?”
灰衣少年模樣的黑羽道祖忽地輕聲自語起來。
旋即,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想一想,還真是讓人很期待啊……”
很快,黑羽道祖似察覺到什么,忽地抬眼看向遠處。
幾乎同時——
一艘寶船突兀地出現(xiàn)在第六關隘之前,在寶船出現(xiàn)的同時,早有一道倩影暴掠而出,揮動紫色長矛,轟殺而來。
速度之快,驚世駭俗。
那鎮(zhèn)守第六關隘的強者,甚至都沒人發(fā)現(xiàn)這樣一幕,可想而知,這一切發(fā)生的何等突兀和迅疾。
可黑羽道祖看到了。
他長身而起,伸出白皙如玉的一只右手,五指間浮現(xiàn)一把妖異的血色短刀。
短刀極為精致秀氣,像女子閨閣中裁剪書紙所用的裁刀似的,刀鋒呈一抹漂亮若新月的弧形。
隨著黑羽道祖輕輕一揮。
鐺?。?
一道驚天的碰撞聲響起的同時,那一桿暴殺而至的紫色長矛猛地被震開。
而那一道倩影,則被震得倒退出去。
一股毀滅洪流,隨即在兩者爭鋒之處轟然擴散,震得第六關隘動蕩,遠處星空都泛起波瀾般的動靜。
“黑羽道祖?”
凰祖一對明凈如清泉的眼眸收縮,俏臉上罕見地浮現(xiàn)一抹凝色。
之前闖關的,自然是她。
“怎么會是這嗜血殘暴的變態(tài)……”
琉璃寶船上,凰煊倒吸涼氣。
他也認出黑羽道祖的身份,第一時間就傳音告訴蘇奕,提醒蘇奕當心。
聽完,蘇奕也不由挑眉,不用想,這次碰到了一個棘手的對手。
第六關隘城樓上,一襲灰衣的黑羽道祖低著頭,顯得很拘謹?shù)臉幼樱Z氣也很靦腆,低聲道:
“諸位,我已在此恭候多時,你們?nèi)粲斜臼職⒘宋?,自可以通過這第六關隘?!?
說著,他似鼓足勇氣般,緩緩抬頭,看向蘇奕等人,“若殺不了我,那就讓我就殺了你們,好不好?”
他舉止拘謹、內(nèi)斂、靦腆,嗓音也軟綿綿的,帶著商量的口吻。
可凰祖、凰煊非但不敢小覷,心情反而愈發(fā)沉重。
一切,皆因為黑羽道祖太危險!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