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意味著,往生池并未隨著白衣女子的消亡而真正地消失。
可往生池既然還在,是否意味著,之前被殺掉的白衣女子,僅僅只是一道分身?
亦或者說,在被“終結(jié)黃昏”滅殺那一刻,白衣女子已經(jīng)動用了某種不可知
不可知的秘法,金蟬脫殼?
可蘇奕自信,當(dāng)時整個往生國的天上地下,根本沒有白衣女子逃遁的機會!
哪怕她能瞞過自己的感應(yīng),也斷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離開往生國,除非……
蘇奕臉色微變,想到一種可能——
云夢澤!
若白衣女子真的有活下來的機會,那么對方的活路必然就在云夢澤!
腦海中,仿佛再次響起天蟾的話:“在往生國,什么真假、虛實、生死……統(tǒng)統(tǒng)做不得數(shù)!”
也想起天蟾談起,往生國之所以會成為“法外之地”,根源則在云夢澤!
這無疑意味著,往生國的一切生死、虛實、真假之?dāng)?shù),根源就在云夢澤,而不是那往生規(guī)則和陰曹規(guī)則。
旋即,蘇奕又想起那些離奇消失的地官,最終大致推測出,白衣女子恐怕真的沒有真正消亡!
“云夢澤……那究竟是怎樣一個地方?”
蘇奕信步朝城外行去。
城中繁華如水,蘇奕行走其中,卻渾然沒有一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暮色時。
蘇奕來到了城外數(shù)百里之外的云夢澤附近。
而后,蘇奕意外發(fā)現(xiàn),遠處竟出現(xiàn)一個身著灰袍,容如青年的男子。
赫然是孫禳!
孫禳笑著打招呼道:“你沒死在那女人手中,沒有墜了劍修的威名!”
蘇奕挑眉道,“之前你一直都在?”
孫禳點頭,“你和守墓人之間的對決,殺到這陰間天地盡數(shù)毀去,我也只能藏在這云夢澤附近,才沒有被波及?!?
蘇奕道:“厲害!”
之前,他以輪回取代往生國的天地規(guī)則,也把天上地下的一切盡收眼底,可自始至終卻沒能發(fā)現(xiàn)孫禳的蹤跡。
就憑這般手段,已稱得上神異。
“厲害?”孫禳卻一聲苦笑,“沾了云夢澤的光罷了,這地方很古怪,直似混沌初開,充滿禁忌未知的氣息,讓我也輕易不敢涉足,只能動用秘法,藏匿在‘云夢澤’所籠罩的
混沌氣息之中?!?
蘇奕若有所思,“是么,你沒去過云夢澤?”
孫禳搖頭,“據(jù)說一入云夢澤,一如墜入無間地獄,太過可怕,便是鴻蒙主宰,也有殞命的可能,我還沒膽大到敢輕易前往?!?
無間地獄?
蘇奕露出思忖之色,他隨手拿出一壺酒,隔空拋了過去,“既然你我在此相逢,不如先好好聊一聊?”
孫禳接過酒壺,卻沒喝,只笑道:“這壺酒我收著了,若我這次死了,這就是我的祭酒,若我活著,這就是慶功酒?!?
他收起酒壺,這才道:“我大概能猜出你想聊什么,我一一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你便是?!?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其一,你所見到的守墓人的確死了,但她另有一道分身,早在蕭戩還活著的時候,就已進入云夢澤,至今未曾出現(xiàn)過,不知生死?!?
蘇奕瞇起眼眸,孫禳這番話,印證了他之前的推斷!
可他唯獨沒想到,作為守墓人的白衣女子,竟早在蕭戩還活著的時候,就已安排一道分身進入云夢澤!
她要去做什么?
孫禳伸出第二根手指,道,“其二,這次我守在這里,的確是為了殺你,但動手的不僅僅只我一個?!?
說著,他目光環(huán)顧四周,“都出來吧,在蘇道友這般人物面前,也無須再遮掩什么。”
聲音還在回蕩,分別有一個白袍男子、一個紫袍虬髯大漢、一個山羊胡道人、一個綠衣婦人出現(xiàn)。
蘇奕目光一掃,心中不由凜然,這四人看似佇足凡俗中,實則也擁有著行走陰陽的底蘊。
并且,只看四人的舉止和氣度,就讓蘇奕意識到,這四人的實力,恐怖都不在孫禳之下!
“這四人,皆是我的同伙,證道于混沌最初時,跟定道者大人一起征戰(zhàn)過天下,也曾參與定道之戰(zhàn)。”
孫禳笑著介紹,“他們每一個的實力,可都能夠在封天臺上留名!死在你手中的白芷、天鈞、高燭、盧豈等人,都曾分別追隨在他們四人身邊做事?!?
蘇奕眉頭一挑。
盧豈、白芷等人的實力,已能力壓禁區(qū)主宰,卻只是跟在那四人身邊做事的角色?
不過,最讓蘇奕在意的,無疑是孫禳所說的,這四人擁有在封天臺上留名的底蘊!
“道友應(yīng)該也清楚,不出一年時間,封天臺就會再次出現(xiàn)?!?
孫禳輕聲道,“按我估算,今日此地,我們這些家伙若能活下來的話,那封天臺上,必然有我等一席之地?!?
他儀態(tài)隨意輕松,辭不疾不徐,面帶笑意,就像老友重逢在敘舊似的。
再看其他四人,也一個個自有一種遠非其他始祖可比的氣度。
換做其他任何人面對這樣一幕,怕都早已忌憚萬分??商K奕卻只看著孫禳,道:“這些就不必談了,道友可還有其他事情能賜教于我?”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