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之旁,并且問起那座枯井的事情。”
眾人眼眸一凝。
這看似是一個不起眼的細節(jié),可要知道,在蕭戩倒在血泊之前,云夢村發(fā)生的一切,皆按照當初的軌跡在上演。
這就叫時光重現(xiàn)!
可昨天時候,在蕭戩身上卻出現(xiàn)了和當年不一樣的舉動,自然有問題!
卻見柳先生道,“當時,我差點以為被蒙蔽本我意識的蘇奕,已經(jīng)醒來,可事后才發(fā)現(xiàn),蕭戩并未再有其他變化,依舊和當年所做的事情一樣?!?
蕭容道:“就這一個變數(shù)?”
柳先生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就這一個。”
他隱瞞了昨夜和蕭戩在火爐旁對談時,另有一個變數(shù),那就是蕭戩主動問起了云夢村的特殊之處!
而當年的蕭戩,可沒有這么問!
不過,柳先生出于一種復雜的心情,不愿再談起這個細節(jié)。
由蘇奕所化的蕭戩,終究沒能逃過宿命般的一劫,重蹈了蕭戩當年的覆轍。
再談那點變數(shù),又有什么意義?
“看得出來,咱們的柳先生是希望多發(fā)生一些類似的變數(shù)的?!?
張貨郎譏笑,“說不準還巴不得蘇奕恢復本我意識,能夠逃過今日此劫,對吧?”
柳先生沒有吭聲。
躺在血泊中的蕭戩,已證明蘇奕徹底敗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晚了。
“奇怪,都已過去這么久,他身上的生機怎么還沒徹底消散?”
中年僧人忽地皺眉開口。
蕭容語氣隨意道:“這里畢竟是劍客締造的法外之地,而這蘇奕可不是當年蕭戩那樣的凡夫俗子,死得慢一些,又算什么?!?
“那就再等一等。”
其他人彼此對視,都沒有說什么。
論耐心,他們有的是。
更何況,都已等待萬古,還差這點時間?
可沒有讓他們再等下去,一幕堪稱詭異的反常一幕,就在他們視野中上演——
躺倒在血泊中的蕭戩,竟然忽地坐了起來!
一下子,這些都早在混沌最初時就已在封天臺上留名的強大存在,差點驚得蹦起來。
什么情況?
詐尸?
柳先生都不由睜大眼睛。
當年的蕭戩在經(jīng)歷今日之劫后,之所以能活下來,關鍵在于他出手相救。
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這由蘇奕所化的蕭戩本該必死的,怎又活了?
蕭容臉色頓變,“你……你沒死?”
這座破舊小院中的氣氛,驟然變得壓抑沉悶起來。
“我若不裝死,哪能知道今日所經(jīng)歷的一切,原來還藏有如此多卑劣骯臟的伎倆?!?
蕭戩長身而起,十三歲的少年渾身泥濘血腥,臟兮兮的,可在天光下,腰桿卻峻拔筆挺。
像一把堅不可摧的長劍。
他的氣質(zhì),也悄然發(fā)生變化。
“裝死?這么說,你一直都不曾被蒙蔽本我意識?”
洪屠戶臉色陰沉。
氣氛很壓抑,眾人目光都死死盯著宛如詐尸般的蕭戩,內(nèi)心涌起說不出的驚怒和憋悶。
之前,他們都以為大功告成,一樁等待萬古歲月的造化唾手可得。
而宛如傳奇般輪回轉(zhuǎn)世的劍客,注定將是歷史塵埃,自今日起,將埋沒于這云夢村中。
誰能想到,會上演如此劇變?
“不錯?!?
蘇奕隨口道,“我一直在等你們出現(xiàn),自不會打草驚蛇,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柳先生竟早已察覺到了蹊蹺,差點就暴露出破綻。”
他看了柳先生一眼,后者神色復雜,似難以置信,又似如釋重負,又像心事重重。
而此時的蕭容,俏臉陰沉如水,道:“你的意思是,從進入云夢澤之后,在化作蕭戩那一刻起,你的本我意識就不曾被影響?”
蘇奕沒有否認。
一下子,眾人皆震驚,這才意識到,這一場精心準備的殺局,原來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出了問題!
而直至此刻,他們才后知后覺!蕭容似難以接受這一切,道,“這不可能!你既是蕭戩的轉(zhuǎn)世之身,必受云夢澤規(guī)則秩序影響,而我以太幻規(guī)則和輪回鏡重啟當初的一段時光,只要你出現(xiàn)在這里
,注定不可能還能保留本我意識!你……”
她說不下去了。
因為眼前的蕭戩,就活生生地立在那,在告訴她,所謂的不可能,也早已變?yōu)檎鎸崳?
蕭容說不下去,蘇奕則說道,“念在你那一具善念凝聚的法身照顧蕭戩多年的份上,我倒也不介意回答你這個問題。”
蕭容陰沉著臉,“是什么?”其他人也看向蘇奕。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