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尸抱頭慘嚎,可很快就沒了聲音,因為它的整顆腦袋已經(jīng)在青煙中湮滅,龐大的身軀隨之轟然倒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湮滅。
墓室里漂浮的紅毛瞬間失去色彩,盡數(shù)枯萎落地。
“狗日的,總算僥幸逃過此劫!”天武道人苦澀一笑,抱著熄滅的黑色古燈兩眼一閉,亦昏死過去。
危急關(guān)頭兩次出手救張小卒的正是他。
兩道身影自石門方向電射而來,張屠夫和文不武姍姍來遲。
文不武甫一進門直接撲向摔在墓室墻根處的張小卒,眼睛里閃爍著灼熱貪婪的光芒,張屠夫突地揮刀斬向文不武,文不武怒罵一聲,被迫揮劍抵擋,隨之與張屠夫戰(zhàn)在一處。
二人如有血海深仇,手上毫不留情,招招致命,都想置對方于死地。
轉(zhuǎn)眼間交手百余招,誰也沒有討到一點便宜,反倒累得氣喘吁吁,最后互對一掌拉開距離。
“老家伙,幾十年不見,還是這么厲害?!蔽牟晃淠抗怅幊恋囟⒅鴱埻婪?。
“彼此彼此。”張屠夫亦面色不善地盯著文不武。
“天現(xiàn)異寶,能者居之。老家伙,你是何意?”文不武問道。
“你敢動他,老夫殺你全家,滅你狼窩,一個不留!”張屠夫目光狠絕,字字如釘?shù)卣f道。
張屠夫會撒謊,比如說他告訴張小卒自己名字叫張老兵便是撒謊,但是在殺人這件事上,他向來嚴謹認真,從未說過片字謊話。
“呵,當(dāng)老夫是嚇大的不成?”文不武身出狼穴,亦不是好惹的主,譏諷道:“當(dāng)你還是當(dāng)年的張屠夫嗎?”
“老夫雖不在南境幾十年,但振臂一呼,滅你一個天狼山當(dāng)不是什么難事。你若不信,可現(xiàn)在回去,老夫給你一個月的準(zhǔn)備時間?!睆埻婪蜞捅抢湫?,完全不把天狼山放在眼里。
文不武目光閃爍,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對張屠夫的話頗為忌憚。
人們只知道張屠夫是從南境逃也似的跑去北疆的,卻把他在南境的威望忘得一干二凈。當(dāng)年他在南境的威望已經(jīng)到了振臂一呼萬軍跪地稱王的高度,這才會被蘇翰林調(diào)去北疆。當(dāng)然,也是他自己愿意去北疆,否則蘇翰林還真不一定能調(diào)的動他。
人們不知道,但是文不武知道,所以聽見張屠夫說振臂一呼,他心里還真少了些許底氣。且他到現(xiàn)在也沒想通張屠夫為何會出現(xiàn)在南境,他來南境目的為何?
文不武沒有問張屠夫,因為知道問了張屠夫也不會告訴他。
他目光看向被張屠夫擋在身后的張小卒,語氣緩和了一些,問道:“這小子和你什么關(guān)系?”
“一位戰(zhàn)場并肩殺敵,可托付生死的忘年小友?!睆埻婪驊?yīng)道。
文不武神情略顯不甘道:“他身懷此等異寶,老夫不奪,也總有人會奪?!?
“呵呵”張屠夫捻須一笑,道:“老夫很看好他,打算護他十年?!?
“十年?”文不武撇嘴冷笑,“老夫還以為你要護他一百年呢?哦,忘記了,你怕是活不了多少年了?!?
“彼此彼此?!睆埻婪虻馈?
“護他十年又能如何?”文不武問道。
“十年可撼天下?!睆埻婪虻馈?
“你就這么看好這小子?”文不武不禁動容,目光審視著張小卒,而后沉默,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怕某些人嘴上說得好聽,暗地里卻做些監(jiān)守自盜的齷齪事?!钡貌坏綇埿∽渖砩系漠悓殻牟晃鋵嵲陔y甘心,可有張屠夫橫加阻攔,眼下定然難以得手,所以只能惡心張屠夫兩句,讓自己心里舒服一點。
只可惜張屠夫壓根不鳥他的垃圾話,因為罵他的人實在太多了,像文不武這種垃圾話壓根排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