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自己和霍聿珩的對話框,可能他給我的回復加在一起都沒有曲云煙的十分之一多。
“你哥哥忙。”
我有些心不在焉。
“嘶......”
“安心,你怎么來了!”
“哥哥!你來啦!”
我從沒想過,一間密閉空間的病房里會同時響起這么多的聲音。
霍聿珩走近立在光影里的那一刻,我眼淚砸在地上的聲音震耳欲聾。
手腕猛然一緊,霍聿珩探身過來把我扯出病房。
肩膀撞在門邊的墻壁上,我咬牙忍著疼。
他低頭挽著袖口,說話緩慢卻很嚴肅,“說吧,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來看看煙煙,不來我總是不放心,既然你過來了我就走......”
“有什么好看的,說了是老毛病,過幾天就好?!?
他不讓我看,自己卻日夜守著,不是心虛嗎?
“你為什么這么怕我過來,你在掩......”
“哥哥!”
病房內響起了震天的哭喊。
我看見霍聿珩的身子像被電了一下,條件反射就要往病房跑,原來是曲云煙削著我沒給她削完的蘋果不小心割到了手。
我連忙扯住他袖口,“老公,那我先走......”
霍聿珩打斷我,“好了,我們的事回家再說,沒看見煙煙受傷了嗎!”
他焦急的神情讓我有片刻的恍惚,一時之間忘了松手。
他用力一扯,我整個大拇指指甲被他袖扣掀開,痛得我站不穩(wěn),跌坐到地上。
可他的視線里只有曲云煙。
我看著他為了別的女人忙碌的背影,看到了我這二十年的傾慕之情在一點點瓦解。
我抱著滿手的血轉身離開,狠狠地關門把他們的聲音隔絕在我的世界之外。
我給自己掛了號,護士說外科醫(yī)生都被叫到樓上vip病房了,讓我等一等。
我點頭說了聲謝謝。
可是我都等了這么多年了,還要繼續(xù)等嗎?
后來醫(yī)生說指甲連著甲床,讓我拔甲,“也算個小手術了,叫家人過來吧?!?
我瞅了瞅,指甲連著肉絲,血糊糊很像需要做手術的樣子。
如果霍聿珩看見會心疼嗎?
可是他就在醫(yī)院里,卻不接我的電話。
“沒事醫(yī)生,我自己可以?!?
我自己一個人進了手術室,看著醫(yī)生拿著大針頭在我手指周圍打了一圈麻藥,愣是一聲沒吭。
他用很贊賞的目光看著我,“打這個很疼的,很多大男人都忍不住,剛才給一個小姑娘包扎一個小傷口,哎喲,那哭的,拼命往她男朋友身上貼,不過有一說一,她男朋友不錯,心疼得不得了?!?
我很平靜地說,“如果我老公在這里我也會哭的。”
醫(yī)生怕我緊張故意和我開玩笑,“那我們等等,等到你老公來。”
我搖頭,“我老公可能就是你口中那個不錯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