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若不是本王無心那個(gè)位置,你覺得你能坐在上面?”
“哈哈哈,無心皇位!楚穆你真的這么大度嗎?若真如此,為何當(dāng)初要答應(yīng)父王做攝政王?你若不是覬覦這個(gè)王位,為何這么多年,一直都不將權(quán)力交還給朕?”
楚穆冷笑,終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楚珺澤,這些年,你做了什么,能讓本王放心將王兄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全部交到你的手上,若不是你不爭氣,本王又何須如此費(fèi)心?”
“朕做了什么?有你這個(gè)攝政王在,朕還能做什么?你的存在,就是告訴世人,朕有多蠢,從父王屬意于你坐這個(gè)皇位之時(shí),朕便想除掉你了。”
“只是朕低估了你,每一次的刺殺,都讓你僥幸逃脫?!?
此刻,楚穆對他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親情,也消失殆盡了。
他冷冷開口,“所以,以往包括幾年前的刺殺,全都是你在背后操縱的?”
“自然是朕,不然你以為誰敢有膽,刺殺攝政王?!?
“那沈千祎……”
“也是朕的人?!?
“那他販賣兵器給大月國,也是你授意的?”
“不然,朕怎么能借大月國的手,除掉你。”
楚穆看著那個(gè)幾乎是同他一起長大的侄兒,突然覺得他很陌生,自己仿佛從未真正認(rèn)識過他。
這些年,他的順從,他的天真,原來都是裝的,就只為了除掉他,布下了這么大的一個(gè)棋局。
不惜出賣自己的國家,也要?dú)⒘怂?
“本王現(xiàn)在已然不理任何朝政,幾乎都交由你來處理了,那你為何還是步步緊逼?就非要本王死不可?”
他們是親叔侄,身上是流著同樣的血的。
為何要做到這一步?
楚珺澤呵呵笑了兩聲,“朕本不想殺你了,若是當(dāng)初你放棄邊城,朕絕對不會對你趕盡殺絕,可是你傾盡家財(cái)都要護(hù)著邊城,甚至后面都進(jìn)入死局了,還不死心,天天急報(bào)派兵支援,你知道當(dāng)時(shí)朕有多恨你,朕恨不得你就死在邊城?!?
“可你卻不死,朕不能擔(dān)上昏君的名頭,不得不派兵,也許是上天都幫朕,讓援兵半路遇險(xiǎn),耽擱了下來,朕以為你這次非死不可了,可是你怎么就那么命大,還說服了大景國出兵援助?!?
“最后你還滅了大月國,你軍功如此盛大,你覺得朕能留你嗎?”
楚穆哼笑一聲,“所以你不惜又一次次地殺我,包括現(xiàn)在,不惜拿祖母的命來要挾?”
“祖母?”楚珺澤又呵呵地笑了起來,“她還是我祖母嗎?她和父王一樣,心里就只有你?!?
“知道朕想要引你入宮,悄悄傳消息給你,讓你離開上京,她還是我祖母嗎?她只是你的母后,她早就不當(dāng)我是她的孫兒了?!?
“不……不……不是的,珺兒,不是的?!币慌员恍焓蠏冻种?,已然哭成淚人的太皇太后忙否認(rèn)。
“怎么不是?”楚珺澤突然朝她吼道:“您從來都只覺得楚穆是最好的,您也只覺得他才有能力管理好大周,您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即便這兩年,楚穆已然不理朝政了,可您每回在我面前,都是說,要是你皇叔在就好,可以給您分擔(dān)一下,您可知,這句話,就是對我最大的否認(rèn)。”
太皇太后哭得傷心,“祖母不知你是這樣想的,祖母只是看你總熬夜批折子,心疼你,祖母沒有別的意思?!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