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六點說要回來換衣服的男人,并沒有回來。
外面總裁辦大格子間的燈一盞一盞暗下來,都下班了,寬敞空寂的五十層,只剩下顧爽爽一個人。
溫謹懷六點二十分趕過來的,就見那小傻木樁一樣立在黑暗中,還在傻等。
溫謹懷心里翻滾一股子怒氣,牽著她下電梯。
顧爽爽問:“叔叔為什么沒有回來換衣服?”
溫謹懷沉著臉,能是為什么,那混蛋故意的唄!
“丫頭,你跟我去他吃飯應酬的地方,有很多人,地位和身份都不凡,會不會怕?”
顧爽爽搖頭,都等了一下午,就非要見到他不可!
半小時后,溫謹懷停車,領著顧爽爽踏進一家豪華的大飯店,電梯上升到三樓,雙門打開,是一個裝潢雅致古樸的世界,上檔次得,不像是吃飯的地方。
飯店經(jīng)理領著二人停在最大的包間前,“沈先生在里面?!?
顧爽爽聽著這句,呼吸突然加快起來。
溫謹懷拉著她,推開楠木大門,進去了。
里面的情況不如顧爽爽想象那般嚴肅正經(jīng),包間很大,有三桌,每位位高權重或商業(yè)精英的男客人身邊都坐著一個妙齡女郎,或慵懶談笑,或端茶倒酒,應該是這飯店特別為這種場合配備的陪坐女郎。
氣氛很是熱鬧,但并不喧嘩出格。
這熱烈中,有一處極靜。
顧爽爽目光怔怔地沖最大圓桌靠近落地窗的方向看過去,看見那個數(shù)日不見的討厭男人,慵懶靜坐,長腿交疊,黑色西褲黑色襯衫,深沉嚴肅。
包間煙霧繚繞,酒氣彌漫,他一個人那么干凈,深深邃邃在看一份文件,蹙著眉宇對身側站著的張青秘書說了什么,兩根長指夾著那份文件,給了張青。
他閑下來,也并不與人交談,渾身散發(fā)出漫不經(jīng)心的氣場,翩然清貴,像個隨性赴宴的世家公子。
不知道張青對他耳語了什么,他竟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太快!顧爽爽看呆了的愛慕目光就與那汪漆黑凌冽的深潭撞上。
四目相對,她沒了心跳沒了呼吸只有那紅透透的一張臉。
這男人盯著她看,幽幽地,冷漠的,不顯喜怒的深沉目光。
也就是幾秒,他仿佛是一個慢動作的掃視,像是根本沒看見她一樣,若無其事地移開了。
再不看她,對她的出現(xiàn)也不好奇,算是徹底漠視。
溫謹懷靠了一聲,趕緊把顧爽爽小小的身子推過去,推到他身旁空著的座椅那。
顧爽爽低頭又抬頭,絞緊雙手,他周遭釋放出的氣場太冷,有點不敢坐他旁邊。
溫謹懷摁著她就要坐下。
顧爽爽忽然被人一撞,那前一秒還空的位子轉眼坐下一道嫩粉嫩粉的窈窕身影。
是陪坐女郎,嬌滴滴地就沖那沉沉默默靠著座椅的英俊男人說話,“沈總,好久沒來啦,我叫露露還記得嗎?今天我陪你喝酒好嗎?”
顧爽爽一時間僵在那里。
“什么杏仁露?這是你坐的地方?滾一邊去!”溫謹懷不紳士地吼那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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