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挨打過程中,他替沈墨城擋了大部分能致重傷的拳頭了。
兄弟倆分工明確,沈浩宇現(xiàn)在受多重的傷都沒事,江城求財求勢,況他手里還有籌碼。
沈墨城不同,瞿振海要他的命,等會兒恐怕有場混戰(zhàn)在等,沈墨城必須保留元氣。
沈浩宇又看了眼,整條右臂已經(jīng)迅速腫起來了。
沈墨城倒像沒事人一樣,站了一會兒,抿著薄唇朝賭桌走過去。
沈浩宇走的很慢,這個男人無論何時,面上總保持清雅淺淡的一絲笑容,這樣走動間,恐怕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左側(cè)第五六根肋骨前段已經(jīng)斷裂了。
從十五歲訓(xùn)練到二十歲,特殊的訓(xùn)練模式,忍痛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維和部隊走出來的沈墨城,何嘗不是這樣呢。
這些個男人,恐怕有人拿著刀一邊在割他們的身體,他們也能眉頭不皺一下地繼續(xù)淡定吃飯,該干嘛干嘛。
江城一雙淺琥珀色的眼睛,瞇得越發(fā)興味。
往坦白了說,如果不是世仇,當(dāng)老大二十多年,他挺欣賞這兩個男人的。
工作人員分好牌。
兩人在賭桌上坐下。
瞿振海一直盯著沈墨城,嘴角的笑容,在沈墨城看來,怎么看怎么像回光返照!
一個九十歲今晚必須死的老變態(tài)!
這場賭局根本不是賭局,又是為了折磨沈浩宇和沈墨城的另一種把戲。
一局玩完,工作人員遞上來一把锃亮的匕首。
瞿振海遁了遁拐杖,笑瞇瞇的,“墨城你輸了,你這個弟弟贏了,你得讓你弟弟捅一刀不是?”
江城不說話,全程觀賞性的目光。
沈墨城面無表情,抬頭看看玻璃穹頂?shù)脑铝?,在向西移動著,他算著老四救人的時間。
沈浩宇沒做反抗,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在小寶和雪糕尚未平安的這段時間里,他和沈墨城就是死,也得去。
男人的手執(zhí)起刀。
瞿振海臉上的表情,是興奮不已,聚精會神地盯著朝沈墨城逼近的匕首。
沈墨城從椅子里站起來,沒受傷的左臂扶住椅背,手背上青筋虬龍一般扎起凸出。
瞿振海又說話:“刺左胸,第二根肋骨和第三根肋骨之間?!?
行道上的人都知道,匕首刺穿心臟致命,肋骨的位置很有講究。
沈浩宇鎖著眉,男人一貫清雅的面目此刻透出一股極致陰沉。
沈墨城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對了,他低語,“動手?!?
沈浩宇不動,身軀隱約朝向瞿振海的方向翻轉(zhuǎn),沈墨城立刻伸手抓住他執(zhí)刀的右手,往自己身上刺。
沈浩宇睜大眼睛,正力度互推指間——
碩大的賭場玻璃穹頂突然發(fā)出一聲不知道什么機(jī)械的鳴叫!
沈墨城動作一頓,沈浩宇同樣一頓。
瞿振海在哈哈大笑,屏息地等待兄弟互相殘殺,一時未覺,江城卻突然滅掉雪茄起身。
瞿振海反應(yīng)也算快,察覺到對面兩兄弟表情不對了,拐杖一盾,立刻有四五個體格健壯的男人跑過來,要將他圍住,護(hù)著轉(zhuǎn)移。
沈墨城冷笑一聲,奪過沈浩宇手里那把匕首,嗖地一下就把匕首朝瞿振海飛了出去!
被他的護(hù)衛(wèi)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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