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圍成一團(tuán),閃光燈的亮度毫不顧忌地打在殷若塵的臉上。
“請問,殷董臨終說的一切你們知情嗎?”
“殷董能做出這些事情,為人是否也心狠手辣,殷家的財產(chǎn)是否也有黑色收入呢?”
“作為股東,眾位考慮撤資嗎?”
“殷董已經(jīng)去世無法追究責(zé)任,對云逸先生的傷害殷氏會做出什么補(bǔ)償嗎?”
來這里參加葬禮的多數(shù)都是殷氏集團(tuán)的股東,本就有一部分人在猶豫,現(xiàn)在面對這么犀利的問題,更是說不上話來。
久居高位,記者發(fā)布會早已經(jīng)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問題,又事出突然,一個兩個都應(yīng)接不暇,滿頭冒汗。
“這個……”一個股東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支支吾吾了半天,“撤資的事情我們暫時是不會考慮的。至于其他的……”
不等他說完,就被人給打斷了。
“各位記者朋友愿意來參加我父親的葬禮,我感激不盡?!币笕魤m擠開人流,走到了人群的最中間,對著眾人微微鞠躬,神色十分憔悴悲痛。
“各位問的問題,在之后殷氏的記者發(fā)布會上都會給各位一個解答。今天是我父親下葬的日子,不管他生前做過什么,我只希望各位記者朋友給亡靈一個安息?!?
“這張嘴可真會說。”蘇梨兒輕聲呢喃。
生前做過的事情,死了就能不算數(shù)了?
做你的從春秋大夢去吧。#@$&
秦城陽的目光淡淡地掃在她的身上,“你這算是夸獎?”
蘇梨兒一笑,“算是吧?!?
經(jīng)過殷若塵的兩句話,記者提出的問題就都輕飄飄地被跳過去了。反倒是讓這些記者有些過意不去,站在人家墓碑前面這么問,好像是有些不合適。
“殷肅端,你終于死了!”墓地外驟然傳來一聲怒吼。
眾人一愣,齊齊轉(zhuǎn)頭,瞳孔都是一縮。%&(&
一群人闖到了殷肅端的墓碑前面,為首的中年男人笑得甚至有些癲狂,“果然遭了報應(yīng),殷肅端你罪有應(yīng)得!”
這么大一個八卦極大地刺激了記者的神經(jīng),記者立即將一群人圍了起來,“能詳細(xì)說說發(fā)生了什么嗎?”
蘇梨兒輕輕揚(yáng)眉,笑道:“有意思了?!?
中年男人一看攝影機(jī)便更加激動,搶過記者的話筒大吐苦水:“我原本是殷氏的員工,結(jié)果被殷肅端給辭退了!他利用了雇傭合同上的漏洞,足足扣下了我三個月的工資!等我找上門的時候,說什么公司也沒錢,就是不肯給我!可我明明看見了他女兒還在逛街買珠寶,幾百萬連眼睛都不眨!”
他一雙有些赤紅的眸子瞪向了殷念念,罵道:“沒錢開工資,你倒是有錢消費(fèi)!一個兩個的就是喝著我們員工的血!你們有錢人就是沒心沒肝!還有臉辦葬禮?!”
殷念念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勢,小臉煞白,直往殷若塵的身后躲。
“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下?!币笕魤m按住男人的胳膊,聲音沉穩(wěn),“有什么話我們可以慢慢說?!?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殷肅端扣了我的工資,我沒錢給我媽治病,生生地看著我媽病死!你們殷氏就是吃人血肉的地方,吃人血饅頭來的錢財、名譽(yù)!”中年男人甩開了殷若塵的手,越說越激動。
記者并不介意在這個時候給殷氏落井下石,“請問你們都是被殷肅端無理辭退的員工嗎?”
七嘴八舌的控訴瞬間將安靜的墓地填滿。
“廢什么話!先砸了再說!”中年男人大呼一聲。
殷若塵臉色驟變,想伸手去攔,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砰!”
一聲巨響之后,墓碑裂開一條十分明顯的縫隙,又在中年男人接連幾下砍砸中應(yīng)聲落地。
“你們!”殷念念大張著嘴,眼眶瞬間通紅,“保安!快叫保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