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見周曜已經(jīng)起身,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片刻后,她看見他拿起手機,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一眼,“去買個東西?!?
他語氣平淡,遲渺卻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她倒是也不會覺得這是周曜故意在替她解圍。
只是不論什么原因,出去總要比在這里面待著好很多。
她并不喜歡這樣的氛圍,會讓她下意識的心理排斥。
然而偏偏,齊頌卻吊兒郎當?shù)目聪蛑荜?,他嗤笑著開口,“故意支走她?”
遲渺微頓,旋即聽到周曜淡聲開口:“讓她去買個蛋糕而已?!?
遲渺看著周曜,他并不喜歡甜食。
齊頌余光一直看著遲渺,聽見周曜的話,他挑了挑眉梢,問道:“小許要吃蛋糕?”
周曜嗯了聲。
齊頌臉上的諷刺更甚,他將目光移到遲渺身上,眼里的厭惡都不再掩飾,只扯著嗓子用看笑話的口氣說道,“聽到了嗎,阿曜讓你給他女朋友買蛋糕。”
他特意強調(diào)了女朋友三個字,就像是怕遲渺不知道似的。
“不過說回來,小許可是阿曜正兒八經(jīng)的女朋友,遲渺你既然是阿曜的秘書,伺候下他未來老婆,也挺好的?!?
“畢竟說不定她以后是你老板娘?!饼R頌說話,又故意補充了一句:“哦,我忘了,你因為自己沒道德,被凌華開了?!?
圈子里的人誰不知道,遲渺以前就是大家都猜測的周家未來兒媳婦。
可齊頌現(xiàn)在卻特意提許沁沁,就是故意在貶低遲渺。
在暗指她已經(jīng)被周曜甩了。
他話語之間赤裸裸的嘲弄,明擺著就是在看遲渺的笑話。
遲渺垂落的手掌慢慢收緊,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齊頌,茶色瞳孔里情緒洶涌。
齊頌被她盯著,卻并沒有收斂的意思,他剛剛看到遲渺那么乖的聽周曜的話,就猜測到遲渺現(xiàn)在要么是有把柄在周曜手上,要么就是有事求他。
所以他絲毫沒有收斂。
他抬了抬眉骨,“我說的不對嗎?遲渺,你真挺不要臉的,又當又立,一邊纏著阿曜,一邊還能勾引謝潯,你也不嫌自己惡心?”
他嗤了聲:“別他媽一臉受多大委屈一樣,我看著晦氣!”
遲渺掌心松開,她看著齊頌那幅小人得志的嘴臉,只覺得惡心。
怎么會有這么惡心又自以為是的人?
片刻后,她咬著牙,顫著聲音開口:“我以前只覺得你是自大,現(xiàn)在看來真是個蠢貨,而且還是十分令人惡心的蠢貨?!?
“又惡毒又愚蠢,齊頌你真的……”
遲渺說道這里,似乎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他,她閉著眼,身體顫抖著。
她又不是木頭,被人這樣指著臉罵都會毫無反應。
她只是在告訴自己要忍,畢竟她現(xiàn)在沒有能和周曜說不的權利。
她只能受著。
可是再怎么忍,也是有脾氣的,也是會覺得委屈和憤怒的。
齊頌的話讓遲渺骨頭都像被浸泡了海水一樣,又疼又冷。
齊頌這樣的想法,代表著周曜身邊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想。
大概還包括周曜。
他們都覺得她不要臉,她低人一等,她活該。
“沒聽到我剛才的話?”遲渺睫毛緊閉,她心里一片凄涼,卻驀然聽到周曜沒有感情的聲音。
他語氣淡然,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剛剛周曜和齊頌之間的對話似的,“給你半個小時?!?
周曜讓她去給許沁沁買蛋糕,哪怕遲渺現(xiàn)在被齊頌羞辱成這樣,他也只會提醒她,別忘記許沁沁的蛋糕。
遲渺臉上一片麻木,她眼神暗沉,看向周曜,后者神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