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顫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這一千年,苦了你了?!?
“……小太子?!?
我能感覺到蕭容予的手瞬間僵硬,片刻之后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那雙幽深的眼睛也慢慢濕潤,連眼角都紅了。
在這之前,我想過無數(shù)次恢復記憶之后我和蕭容予會如何,可真正到來這一刻,心情意外的平靜。
蕭容予張了張口,聲音嘶?。骸皨葍骸?
我向他走近一步:“是我,容予,我回來了?!?
蕭容予立即將我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我。即便他雙臂顫抖,也十分用力,仿佛要讓我們骨血相融一樣。
我也緊緊地抱著他,直到此刻,我的眼前還不停地劃過從前的畫面,我愛的人就在我眼前,但我還是那樣的心疼他,想念他。
我眨了眨眼睛,一滴滾燙的眼淚滴落在蕭容予的頭發(fā)間。
魔是沒有淚的,而我十世之后有了人的身軀,生出了眼淚,誰能說,這又不是出于愛?
視線所及之處,我看到四大判官,殷明月也同樣殷切地看著我。
看到他,我稍微一愣,忽然想起為何自己獨獨對他有親近感,原來在他還沒成為判官的時候,我剛剛轉世,曾跟當時還沒有成為判官的殷明月有過一段短暫的情愫,還定有婚約,我被蕭容予嚇死之后,殷明月也曾失落神傷過一段時間。
后來……是蕭容予覺得殷明月這人還算正直,只是時運不好,才特意去天庭要了這個人,做了判官。
當然,殷明月丟失了這段記憶,以蕭容予的醋性,絕不會容忍殷明月惦記我。
不過,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看著我們九世恩愛,更像是一種暗搓搓的懲罰。
我輕笑,呵,真是幼稚的可愛。
我輕輕推開蕭容予:“剩下的話咱們回家再說,先辦正事吧。”
蕭容予委屈地蹙著眉頭,手抓著我的袖子:“嗯。”
我難得看到他這幅溫良的樣子,呆了幾秒,忍不住像摸小狗一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蕭容予也是微微一愣,繼而微微側頭,好方便我摸。
看著崔玉堂等人瞬間難堪起來的臉色,我還是忍住了想繼續(xù)摸的沖動,把手收回來,一臉正色道:“你往邊上一點,我要破陣了?!?
蕭容予點點頭,往后退了半步,手還在我的袖子上。
我笑了笑:“放開呀。”
蕭容予搖搖頭:“我不放,嬋兒,我怕放了手,你就只是陣中一個幻境?!?
是了,九璜大陣中有數(shù)不清能夠惑人心智的陣法。
他這樣害怕失去我的樣子,戳地我心口一軟。
好歹也是個堂堂閻王爺,在自己的手下面前這樣小心翼翼,也不怕有損形象。
我拍了拍他的手:“不會,我答應你,不會再消失了?!?
蕭容予還是不肯放,堅決地搖頭。
殷明月等人表情十分復雜,顯然他們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蕭容予。
無奈,我只好讓他抓著,轉身面對向九璜大陣。這個陣法是我改良了無數(shù)次之后煉成的法器,它不同于其他法陣,既不需要現(xiàn)場布陣,又沒有什么限制,無論是誰,只要使用它,都能釋放出最大的威力。
即便是我本人,在知道缺口的情況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尤其是還帶著這樣一個大型掛件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