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蕭容予的攙扶下,率先坐上了步輦。
蕭容予待我坐穩(wěn)后,坐在了我旁邊,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直都冷著一張臉,維持著我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人設(shè)。
直到面前的紅色紗簾被放下,十二個人抬起步輦。
吹吹打打的喜樂聲中,我動了動僵硬的臉頰。
裝高冷是真累。
蕭容予十分敏銳地側(cè)頭看我:“嬋兒,累了?”
我點點頭,忍著想要靠在他肩頭休息的沖動。
“天不亮就拉我起來梳發(fā)髻,早知道就再晚點過來了?!?
蕭容予心疼地捏了捏我的手指:“入了夜,為夫替你按摩?!?
我撇嘴:“算了吧,你肯定比我還累。”
步輦晃晃悠悠,我更困了。
只好強撐著精神跟蕭容予聊天。
我問:“說起來,你上次都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當上辰始皇的?”
蕭容予笑道:“我想著這一世一定要早些出現(xiàn)。你也好接受些,不至于像第一世那般被我嚇死?!?
我倒是記得。
那又如何,反正最后還是吞金自殺。
逃不掉一個死字。
“不過你為什么不再選個別的身份?”
我問:“皇帝雖然九五之尊,但比不得尋常人自由。不然我也不會被逼到自殺了?!?
蕭容予看了一眼步輦旁邊,帶著刀統(tǒng)領(lǐng)模樣的侍衛(wèi)。
我順著看過去,只覺得那統(tǒng)領(lǐng)有點眼熟。
等等……
陸昊廣?
我瞬間明白過來:“是陸判官安排的?”
蕭容予點頭:“殷判初來冥司,我便把此事交給陸判去做?!?
我說:“那我懂了,陸判肯定是覺得別的身份配不上他心目中的閻羅天子,所以才安排了辰始皇吧?”
蕭容予點頭:“辰始皇有人皇氣運,不會辱沒我的身份?!?
我突然想起了蕭容予那次幫我找我媽的尸體,當時借用了宋清凈的身體。
回來就嫌棄得不行。
我又問他:“那原本的辰始皇呢?像他這樣的千古一帝,你用他的人生,代價很大吧?”
蕭容予沉思片刻道:“辰始皇的身體被陸判冰封在冥司,他畢竟是人皇,不能隨便篡改他的事跡?!?
我漸漸意識到不妙了。
“那你和辰始皇長了同一張臉嗎?為什么沒有人質(zhì)疑你呢?”
蕭容予解釋道:“陸判改了所有接觸過始皇帝的人的記憶,在他們潛意識里把始皇帝的臉換成了我的?!?
我嘆了口氣:“辛苦陸判了,費了不少功德吧?”
對了。
我和蕭容予回來了,而陸判還是原來那個陸判。
他只知道蕭容予為了接近我冒充始皇帝。
卻不知道我已經(jīng)是千年后的喬念嬋了。
看來之后還得注意,不能在陸判面前露餡。
“保護陛下!”
突然,一陣驚呼打斷了我的思緒。
蕭容予立刻緊握住我的手,半個身子擋在我面前。
幾十個侍衛(wèi)模樣的刺客從四面八方從天而來,向著我們乘坐的步輦偷襲而來。
沒錯了,導(dǎo)致封后大典沒有正常進行的原因就是這個。
那些個本就看不慣我的大臣們,是跟在始皇帝身邊打下江山的開國功臣。
他們斷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辛苦打下的江山毀在我這個禍國妖妃手上。
所以他們才策劃了這一場刺殺。
這些刺客各個身懷絕技,又是抱著必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