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了我的手。
在這昏暗的隧道內(nèi),身后宋清凈舉著的火把是唯一的光源。
黃光落在蕭容予臉上,只弱弱照亮了輪廓。
將他蒼白的皮膚染成不詳?shù)念伾?
他握緊我的手“沒事。”
我的神識順勢探入他身體里。
我們的靈魂無比契合,他也沒抗拒我的探索。
我很快就察覺到他不過是在逞強。
神秘人的法力留在他體內(nèi),阻礙他靈力運轉(zhuǎn)。
他的元神受損,也很難催散這些法力。
所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比剛才還要嚴重。
我實在是等不及了。
隧道還不知道有多長,再和他們慢吞吞走下去,蕭容予搞不好就要倒在半路上。
我停了下來。
“等等?!?
身后的人跟著我停下腳步。
我轉(zhuǎn)過身,宋清凈在烈焰下熠熠發(fā)光的眼對上我:“怎么了?”
“王子,有件事我必須現(xiàn)在和你說,我知道你們?yōu)榱司任掖虻搅司┏?。我很感謝你們,不過,等你出去,能不能下令撤軍?”
“撤軍?”
宋清凈的面容在甲胄加持下顯得格外堅毅。
他搖搖頭:“不,我們不能撤軍!公主,你不用擔心我們打不過,草原將士們勢頭正足,一路從塞外打進了京城。只要闖入皇宮,取了那狗皇帝的首級,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他眼里雄心盡顯。
“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你不能攻打皇宮!”
我強調(diào)了一遍。
宋清凈臉上浮起幾分憤怒:“公主,想想你的父皇母后和莫族死去的百姓,撤退的話你就不該說!”
“難道你不想為他們復仇嗎?”
他眼里的憤怒,和他身邊綠翹面上的懷疑,都讓我頭大。
我絞盡腦汁思索著,該如何讓他放棄。
其實,對于辰朝的政局,我了解的不多。
所以一時半會竟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釋來。
總不能如實告訴他們,我不想讓他們改變命運吧?
這時,蕭容予開口了。
“嬋兒這么說,自然是有理由的?!?
他的聲音沉穩(wěn),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我眼神一亮,期待地看向他。
他曾經(jīng)做了辰朝幾十年的皇帝,應該有辦法勸得動他們。
宋清凈皺起眉:“這是草原的事,與你何干?”
“草原的事與我無關?!?
蕭容予像是一彎最冷的月,散發(fā)著吸引人的光芒,又天生疏離。
他咳嗽了幾聲,臉上染上一抹病態(tài)的紅。
我愈發(fā)擔憂,恨不得現(xiàn)在就帶他離開。
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帶著安撫。
隨后道:“但嬋兒的事與我有關。你們?nèi)粢ゴ蚧蕦m,只會害死嬋兒剩下的族人!”
“草原軍一路北上,守城的辰軍如堤壩崩塌,一路高歌猛進來到皇宮,你就認為自己能成功頂替辰皇,成為天下之主了?”
他語氣中帶著嘲諷。
宋清凈聽了更是憤怒:“是又如何!”
“呵?!?
蕭容予冷笑:“辰朝前不久才統(tǒng)一天下,因天下未定,才派重兵去還未恢復安寧的各地鎮(zhèn)守?!?
“這才導致你們來的路很順,這點你不否認吧?”
宋清凈沉默了會,才開口:“沒錯,我們是按照辰朝防守薄弱的路線前進的?!?
蕭容予道:“你們還打算攻入皇宮,殺了始皇,畢竟擒賊先擒王?!?
宋清凈面露疑惑:“對,難道你覺得我們這計劃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