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之外,佘山山頂。
木屋內(nèi)沒有引燈,屋內(nèi)屋外都被黑霧環(huán)繞,不詳又危險。
始皇幽綠色的魂魄裹挾其中,漸漸抽離,凝成實體。
他挑開桌上的酥油燈燭心,一簇火苗跳躍。
卻只照亮了他死白發(fā)綠的臉。
不論是膚色,還是雙眼眼黑中兩點紅光。
都能看出,他跟人除了外形,搭不上邊。
在場唯一的旁觀者諷笑:“都不是人了,還點什么燈?”
始皇將燈蓋蓋回去,看向屋內(nèi)的黑霧。
根本分不清同伴到底在哪。
但他現(xiàn)在也管不了別的。
始皇急問:“你怎么沒有殺掉蕭容予!還讓他和喬念嬋匯合了?你知不知道喬念嬋突然變得很厲害,魔力好像恢復(fù)了!”
神秘人沉默了。
片刻后才答:“是我低估了他們?!?
始皇站起身,雙臂毫無章法地?fù)]舞。
“你不是說你有十足的把握嗎?還讓我在皇宮等著,現(xiàn)在計劃都被你耽誤了!”
始皇說著,黑氣順勢纏上他的胳膊,將他按在桌上。
神秘人十分憤怒:“他們用了六道閻羅,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若是你在,早已灰飛煙滅!”
黑氣從始皇的口鼻侵襲,撕碾他每一寸靈魂,帶來劇烈的疼痛。
始皇不停地掙扎著,五官都扭曲了。
綠光在濃重的黑霧前格外孱弱,沒有發(fā)揮絲毫作用。
神秘人的聲音又冷靜下來。
“你不過是小小螻蟻,能為我所用是你的榮幸!再敢質(zhì)疑我,不用他們動手,我就能讓你灰飛煙滅!”
話落,繞著始皇的黑氣散開,又蟄伏回黑暗中。
始皇差點連幽魂都沒保住。
他后怕地大喘著氣,好一會才謹(jǐn)慎地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們雖然傷了我,但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你隨我一道,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
此時的營帳內(nèi)。
氣氛有點窒悶。
我看蕭容予神色復(fù)雜地瞧著我。
顯然,我知道他曾經(jīng)做了什么的事,讓他困擾。
我正要向他解釋。
門外響起一道男聲:“公主,我能進(jìn)來嗎?”
是宋清凈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四位判官。
他們自然懂我的意思,轉(zhuǎn)眼消失。
我這才應(yīng)聲:“進(jìn)來吧?!?
宋清凈用佩刀的刀柄挑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
他視線在我和蕭容予之間掃過,問:“你們剛才離開時,身法很厲害。這位……仁兄,敢問大名?”
看來,他沒懷疑到我。
倒也省去我解釋的功夫了。
蕭容予對上他試探的目光,頓時板起臉,不落下氣勢:“蕭容予?!?
這名字,在江湖上肯定無跡可尋。
宋清凈卻沒琢磨他的名字,看向我:“公主……剛才我親眼看見賬內(nèi)有異光,不巧,還聽到了你們和……天帝交談……”
他越說越是遲疑。
最后,猶豫地問:“公主,你這位……情郎,難道不是凡人?”
宋清凈竟然這么早就來了?
我們這么多人,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外面偷聽?
宋清凈到底是什么來頭?
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聽到了,我們想要糊弄過去怕是也難。
況且,要是讓宋清凈知道真相,死了對我的心也好。
我看向蕭容予,帶著詢問。
他輕輕頷首:“告訴他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