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今天的問話就卡在陸行遠費力地將自己的嘴擺正這種事上。
陸行遠點點頭。
他張了張口,過了會才遲疑著問:“你們……有多強?”
我不由挑挑眉。
很久沒有人問我這種問題了。
我正琢磨著如何回答,蕭容予反問:“你和她簽訂契約多久了?”
他和文小柔簽訂契約的事,可沒在網站里登記。
蕭容予淡淡一句話,就已經體現出我們的實力。
陸行遠身子一顫,手也跟著抖起來。
“很久……很久了……是五年前,還是十年?”
他茫然地搖頭:“我記不清了。”
陸行遠越說,渾身抖的越是厲害。
我都擔心他是不是什么疾病發(fā)作了。
可他顫抖著抬手,取下了臉上帶著的墨鏡。
沒了墨鏡的遮攔,他被銳物劃出幾道深長傷口的雙眼露了出來。
傷口顯然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
血跡已經和眼球滲出的組織液,睫毛和臟污糊在了一起。
陸行遠的動作幅度不小,墨鏡的鏡腿戳到了他紅腫發(fā)潰的傷口。
這份疼痛像是一個開關,讓他不停顫抖的身體慢慢停了下來。
他將墨鏡扔到了地上。
嘴角僵硬的上揚,露出了一個“不及眼底”的笑。
“這傷口,是小柔做的?!?
我擰起眉,等著他下句話。
誰知,陸行遠的嘴角又緩緩降下。
并沒有開口。
蕭容予指尖紫氣縈繞,這代表著他的耐心已經耗盡。
他抬手,紫氣便凝成鎖鏈捆上陸行遠的身體。
“既然你讓我們除鬼,那就別啰嗦了。”
紫氣接觸到陸行遠,他便猛地掙扎起來。
從他的口鼻里冒出一陣青煙。
一道凄厲的女聲響起:“放開我!放開!”
蕭容予怎會輕易放人?
他指節(jié)一收,鎖鏈捆的更緊了。
青煙不斷從陸行遠身體里冒出,文小柔的尖叫越來越瘆人。
隨著青煙從體內排出,陸行遠的口中也狂噴鮮血。
看這樣子,要是強行將文小柔和陸行遠的契約斬斷,陸行遠必死無疑。
我抬手,按住了蕭容予的手。
“容予,等等。”
蕭容予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看向我,眼中頓時就有了幾分溫柔。
“怎么了?”
我用法力將蕭容予法力凝成的鎖鏈往外扯了扯。
蕭容予很配合的收起了鎖鏈。
我知道他不想聽那么多廢話,可我不想留下遺憾。
我歉意地笑笑:“我還有問題想問陸行遠。”
事情的真相我們有很多種方法能知道,但我就是想聽陸行遠和文小柔親口說。
“好吧。”
蕭容予收斂起法力,那些被逼出來的青煙飛快地鉆回了陸行遠體內。
我將一枚靈藥送入陸行遠口中,吊住他的性命。
靈藥見效極快,陸行遠自痛苦中慢慢緩過神。
他抬起手,指尖抵著額角,鬼氣在他身上忽藏忽現。
他被血染紅的唇線張張合合,帶著恨意,尖銳又凄厲的聲音從嗓間擠出。
“陸行遠,你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