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哪里敢見容貴妃,她瞧著太后的樣子,便知道她是真生氣了,她心里不禁有些怨恨,說到底還不是向著自己人,要不是顧宴辭,太后哪里會把她楚慕傾當(dāng)一回事。
她垂著頭,慢慢的走了出去,甚至都忘了和太后告辭。
太后看著齊王妃的背影,嘆了口氣,楚慕傾輕聲道:“太后娘娘。”
太后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楚慕傾,她拍了拍楚慕傾的手:“你不用擔(dān)心,也不必有負(fù)擔(dān),哀家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經(jīng)幫了她們很多,也算對的起老王妃了?!?
老王妃是個(gè)清明大義的人,當(dāng)年就看不上現(xiàn)在的齊王妃,只是可惜去的早,不然齊王府的這兩個(gè)孩子,也不會被教成這樣。
“你是個(gè)好孩子,難怪阿辭心悅你?!?
楚慕傾明明可以哭著來讓她做主,但是卻并沒有這么做,想來是怕她難做。
“阿辭從前和哀家說過,她們不是個(gè)好的。”
但是她興許是年紀(jì)大了,難免懷念年輕時(shí)候的情義,因此對老友的孩子,總是會多些照拂。
只是今日,她確實(shí)是失望了,若是齊王府真的敬重她,那她們便不會對明惠如此,明明知道她將阿辭看作命根子,明惠又和阿辭定了親,卻還是如此,她搖了搖頭,心里有些悵然。
楚慕傾從宮女手中接過茶水遞給太后:“娘娘,您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太后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又遞給了一旁的宮女:“你不必?fù)?dān)心我,我在宮中這么多年,沒什么過不去的,倒是你,此次你受委屈了?!?
楚慕傾搖搖頭:“明惠并未覺得委屈,她們不喜歡我,我自然也是不喜歡她們的,既然相看相厭,那自然不會因?yàn)樗齻兌械轿y受,不然豈不是給自己徒增煩惱,那才叫得不償失?!?
太后眼中帶了笑:“明惠啊明惠,你當(dāng)?shù)闷疬@個(gè)名字?!?
小小年紀(jì)便有如此心境,實(shí)在難得。
她問楚慕傾:“你知哀家為何答應(yīng)幫她和皇帝說明月的事?”
楚慕傾心里微怔,太后娘娘用心良苦,這是要指點(diǎn)她了。
“因?yàn)檫@件事最后大概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楚慕傾聲音很輕,但是太后聽完滿意的笑了。
“事情是昨日發(fā)生的,但是哀家在宮中并未聽到各種風(fēng)聲,想來是并未傳揚(yáng)出去,容貴妃母子不想丑事傳出去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是淑妃母子也沒多說,那便有的想了?!?
“今早阿辭讓我將你喚到我宮里來,如今想來,只怕是阿辭知道那儲秀宮并不會為你做主,既然如此,那事情最后會如何解決,便一目了然了。”
“他們那些黨爭,哀家不想摻和也不想管,事情既然要這么解決,想來是明月坐在端王妃的位置上,她們才會高興,但是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不該失了你的面子,那蘇紹元,是該親自向你道歉的?!?
所以太后才會答應(yīng)齊王妃的要求,條件便是齊王世子向楚慕傾道歉,齊王妃想不明白這些,齊王興許能想明白,但是這件事永寧侯府握著她們的尾巴,他們也不能得罪太后,便只能答應(yīng)。
昨日在場的那些人都知道楚慕傾今日進(jìn)宮是為了什么,若是最后不了了之,她就這么回了永寧侯府,那別人會如何看她。楚慕傾只感覺心中一股暖流劃過,除了外祖母和二嬸她們,這是第一次有長輩替她將事情考慮周全。
“多謝太后娘娘?!?
太后理了理她的頭發(fā),聲音和善:“不用這么客氣?!?
楚慕傾又陪著太后聊了會兒天,直到太后有些乏了,才帶著天冬離開,依舊是止息送她過去。
剛走出長樂宮沒多久,就看見遠(yuǎn)處一名黑衣男子迎面走了過來,正是顧宴辭。
他對著止息道:“你先回去照顧外祖母,我送明惠過去,然后再來看外祖母?!?
“是?!?
止息應(yīng)了一聲,又朝著楚慕傾行了禮,這才往回走。
楚慕傾扶著天冬的手,和顧宴辭并排往儲秀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