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表妹不一樣,他每次和她相處,好像找到了最開始認識月娘之時的那種感覺,讓他覺得無比舒心。
今早不知道月娘為何會突然過來,但是那一瞬間,他其實是有些解脫的。
他依舊愛月娘,但是又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還沒說話,容淑慧就直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她并沒有大哭大鬧,相反,聲音平靜的開口:“姑母,自從淑慧來侯府之后,姑母一直對我照顧有加,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是淑慧對不起姑母,稍后我便會收拾東西離開侯府,不會讓姑母為難。”
若是楚慕傾在,必定要在心里感嘆一句,這容淑慧,上輩子可惜了。
她若是哭著要楚長松為她的清白負責,老夫人定然會對她感到厭煩,也會敗壞她在楚長松心中的形象,但是如今她只字未提楚長松,只道自己對不起老夫人,想要離開永寧侯府。
這樣一來,便是老夫人也不好過多的苛責她了,又在楚長松那里刷了一波好感,畢竟她這樣善解人意。
安氏站在一旁,看見容淑慧這樣,扶著李嬤嬤的手瞬間握緊,昨日楚長松沒去落梅院,她也沒想這么多,結(jié)果今早就聽見小丫鬟說昨日看見侯爺和表姑奶奶去了聽蘭院,好像一直沒出來。
當時她就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心中浮現(xiàn)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同時腦中閃過這些日子被她忽略的各種事,一時之間,只覺得不可思議。
楚長松有多愛她,她是知道的,這個男人怎么可能會在她懷孕的時候做這種事呢。
她帶著李嬤嬤往聽蘭院走,中間李嬤嬤勸過她別去,但是她就是想去看一眼,在去聽蘭院之前,她還懷有僥幸,直到進了聽蘭院,看到丫鬟看見她瞬間白了的臉色,顫顫巍巍的喊她。
一瞬間,只覺得天崩地裂。
下一瞬,楚長松就推門走了出來,四目相對之間,她在楚長松眼里看到了心虛。
當時她應(yīng)該直接走的,但是她興許是氣昏了頭,越過楚長松走了進去,結(jié)果就看見了只穿著里衣的容淑慧,還有凌亂的床鋪。
容淑慧看見她顯然有些驚慌,馬上披上的外袍道:“安姐姐怎么過來了?姐姐快坐。”
“你當真是好手段?!卑彩系穆曇魩е抟猓氲搅巳菔缁劭偸侨ヂ涿吩?,說是找她,實際上說不定已經(jīng)勾搭上了楚長松。
容淑慧臉色有瞬間的凝滯,然后道:“是我的錯,姐姐若是有氣朝我來便是,只是莫要氣壞了身子,畢竟姐姐還懷著身孕?!?
安氏身體有些顫抖,腦中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她也跪在另一個女子面前,哭著道:“都是我的錯,姐姐不要怪侯爺?!?
后來那個女子難產(chǎn),生了個女兒便沒了,她身邊的丫鬟婆子死的死賣的賣,就連那個女兒,侯爺也將她送到了河州,從此眼不見為凈。
如今時空變換,她只覺得可笑至極。
此刻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容淑慧,又看著身旁因為容淑慧說要離開侯府,微微動了一下的楚長松,沉默良久,最終道:“原本想著安氏將孩子生下來再抬成姨娘,也算是名正順,但是她懷著孩子辛苦,日后府中便喚安姨娘吧,等生了兒子,主母進府之后,再去她面前敬了茶,也算是過了明路?!边@話就是提前在府中給了安氏姨娘的身份,但是礙于大周禮法,等日后楚長松續(xù)弦,她又生了兒子,再讓她過明路。
雖說仍有些于理不合,但是畢竟只是在侯府中,只要沒人出去亂說,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楚長松原本一直有這個意思,但是哪怕安氏懷了孕,老夫人也沒松口,只道等她生下兒子,再喊姨娘也不遲。
只是沒想到,老夫人會在這種情況下松口,如此,只能是為了安撫安氏。
安氏停了哭泣,只是眼眶通紅,她向老夫人行了禮:“多謝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