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寧遠將軍和定國公相比,少了幾分戰(zhàn)場殺伐的血腥之氣,反而更像個文臣,可是二十幾年前,他也是戰(zhàn)場廝殺的大將軍。
“托將軍的福,我這一路過的可是熱鬧非凡?!鳖櫻甾o嘲諷道。
“倒是難為小公爺了,兩個假的,也這么費心護著?!睂庍h將軍對于他的嘲諷置若未聞。
顧宴辭眸中晦暗,他雙手握成了拳:“你在拖延時間?!?
“小公爺,能查到這些,你很聰明,也很有血性,但你太急切的想要為你父親報仇了,所以就能被人抓到破綻。”
此刻太陽落在地平面,滿天都是橘紅色,紅的耀眼,誰也不知道,這皇宮里到底藏了多少個人。
只要眼前之人一聲令下,就會血洗皇宮。
“小公爺,如今這宮中和京中不安全,我已經(jīng)派人去保護太后娘娘和明惠縣主了,至于老夫人,你放心,我也讓人守著鎮(zhèn)國公府了?!?
寧遠將軍說完,瞧見顧宴辭沒說話,他輕笑一聲。
前面,孟芙從御書房走了出來,她朝著寧遠將軍點了點頭,寧遠將軍又道:“小公爺,如今皇上駕崩,已經(jīng)傳位于賢王殿下,你認嗎?”
“我要先見明惠?!鳖櫻甾o說。
“小公爺癡情,來人,去請明惠縣主,走吧,一起去城樓瞧瞧。”
兩人登上了城樓,城樓上視野極為開闊,可以看見很遠的地方,因此顧宴辭很輕易的就看見皇宮周圍到處都是寧遠將軍的人。
“林城軍如今的主將,若是我沒記錯,應當是你以前的副將,他對你倒是忠心?!?
這下面的人,要是沒猜錯,全部都是林城軍。
“小公爺說笑了,他是對新帝忠心罷了?!?
“你敢如此,想必云城軍也歸順于你了吧,寧遠將軍好手段?!?
寧遠將軍沒否認,不僅云城軍,還有禁軍也是如此。
因著先前端王謀逆的事,禁軍折了一部分,剩下那部分也心不齊,孟芙從皇上那兒拿了腰牌,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已經(jīng)被林城軍制住。
兩人不再說話,直到天色慢慢變晚,整個京城陷入了夜色之中,顧宴辭才問:“將軍,你聽到腳步聲了嗎?”
城樓上點了燈,可也只照亮了這一片區(qū)域,從遠處來的所有人都看不清。
寧遠將軍沒說話,但是表情沉重了一點,時間太長了,去接楚慕傾的人時間太長了。
“賢王謀逆!殺?。?!”
有一隊人馬突然從遠處殺出來,瞬間和下面的云城軍廝殺在一起,帶隊的人正是沈予淮。
“寧遠將軍,你如此提防我,可我今日要告訴你,我的兄弟,還有我鍛煉出來的禁軍,從來就不是廢物?!?
顧宴辭抽出腰間軟劍,和城樓上寧遠將軍的人廝殺在了一起,同一時間,皇宮內(nèi)也傳來將士的聲音,那是在皇宮之中的禁軍。
這皇宮如此大,不是只有寧遠將軍在里面放了人。
“你以為憑著這些禁軍就能贏嗎?云城軍就在城外,只要聽見動靜就會殺進來?!?
顧宴辭勾唇一笑,直沖著寧遠將軍而來,那是一如既往的張揚。
“是嗎?那便等著瞧,看是誰的人先到?!?
兩人瞬間廝打在一起,同時不斷的有人上了城樓,也不斷的有人死去,這里面有云城軍,也有禁軍,今夜注定,是血流成河的一晚。
“賢王和寧遠將軍謀逆!撫軍將軍蕭元宣前來護駕!諸位,投降不殺!”
策馬而來的隊伍,為首之人穿著金色盔甲,手持長劍,棱角分明的臉顯得他看起來有些冷,眼神更是銳利,是定國公的嫡長子,獨自帶兵在北邊戰(zhàn)場與北耶對戰(zhàn)多年的撫軍將軍——蕭元宣。
“寧遠將軍,你輸了?!鳖櫻甾o冷笑一聲,“今夜你必敗。”
“蕭元宣!他怎么會來?你也是在拖延時間,你在等蕭元宣帶兵回京。”
這一個月,顧宴辭帶著假的馮天縱和湖州鞏氏家主一路上面對了諸多追殺,寧遠將軍以為他拖延了顧宴辭的時間,能夠讓他布置云城軍和林城軍,實際上顧宴辭也在拖延他的時間,好讓蕭元宣有足夠的時間回來。
這一戰(zhàn),顧宴辭必定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