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一直是福全跟在陛下身邊,因為安順在帶著人查純淑妃之事。
今日,君澤辰正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批閱奏折。
福全微微弓著背,恭敬地開口:“陛下,安順有和純淑妃相關(guān)的事情稟報?!?
君澤辰執(zhí)筆的手頓了頓,“讓他進來吧?!?
“是,陛下?!备H珣艘宦暎D(zhuǎn)身離開。
片刻后,安順便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在桌案前方恭身行禮:“奴才參見陛下。”
“起來吧?!本凉沙綌[了擺手。
安順起身后便開始稟報:“陛下,奴才審問了在慎刑司的李尚服,她說是凌妃吩咐她只需要對太后的宮裝上心,對純淑妃、安昭容等妃嬪的宮裝不需要太過在意?!?
他的話音一頓,在小心觀察著陛下的反應。
君澤辰眉頭緊鎖,面色有些陰沉。
凌悅因為嫉妒,竟然親自吩咐下面人不必在意妃嬪的宮裝,他原本以為,凌悅也只是不上心罷了,沒曾想,她卻是故意的。
安順看不出陛下的神情有何不對,隨即繼續(xù)說道。
“之后李尚服就將純淑妃的宮裝交給了雅繡軒的宮女翠珠和翠蘭,她們二人帶著另外三名繡女景欣、景林、景溪共同為純淑妃制作宮裝?!?
君澤辰聽到這里,更是厭煩。
凌悅即使再嫉妒一個人,也應該盡到自己的本分,四妃之一被尚服局如此輕視,宮規(guī)何在?上位者的威嚴又在哪里?
安順見君澤辰神色稍有些不善,不敢多,只是頓了頓,繼續(xù)稟報。
“陛下,被發(fā)現(xiàn)淹死在水井中那個宮女是景欣,其余四人應該是提前得知了純淑妃宮裝的事情有毒,奴才在慎刑司審問她們時,她們都說曾看見死去的景欣單獨碰過繡好的宮裝。”
“不過不能排除,因為景欣已死,她們將所有臟水潑給了景欣。”
安順說到這里,不由得嘆了口氣。
“不過奴才去查了景欣的背景,景欣家世普通,人際關(guān)系也很簡單,實在不像是能做出毒害宮妃這樣的事的人。\"
他的這番話令殿內(nèi)一片肅靜。
君澤辰越聽,心中愈加煩躁。
雖然他是上位者,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但是作為作為帝王,他維護著天下的安定,也想要給天下一個相對公平的環(huán)境。
但是后宮爭斗往往會將很多無辜之人牽連其中,而后宮妃嬪因為強大的家世和地位,宮女對她們而如螻蟻一般無關(guān)緊要。
君澤辰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可以肆意殺戮,但卻不能忍受后宮妃嬪的惡毒和殘忍。
“若是景欣與此次事件無關(guān),她的家人好好安撫。”君澤辰淡淡說道,語氣平靜無波。
隨后,他又有些不耐地繼續(xù)道:“細節(jié)之事,你調(diào)查清楚后,將所有經(jīng)過和細節(jié)呈上便是,今日你來所為何事?”
“陛下,奴才今日來,是因為最近奴才查到的所有證據(jù)都指向的是沈容華?!卑岔橀_口,語氣卻有些猶豫。
他之所以想要鋪墊前情,只是想讓陛下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因為安順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沈容華會做出這些事情。
沈容華作為東宮老人,實在沒必要在新人進宮后做這樣的事情。
如今凌妃被禁足,純淑妃小產(chǎn),明顯受益的人是新妃,畢竟陛下在新妃入宮前,對東宮老人就沒有召幸過。
君澤辰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眼神犀利地看著安順,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安順生怕有絲毫疏漏,繼續(xù)說道:“陛下,純淑妃宮裝上的汁液是朱頂紅的汁液,朱頂紅少見,太醫(yī)都不曾關(guān)注過朱頂紅,也不知道朱頂紅的汁液帶毒?!?
“而沈容華的宮女茵茸之前因為被朱頂紅的汁液傷到過,所以是清楚朱頂紅汁液帶毒的。”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沈容華和錦城林容華曾是閨中密友,這也是奴才調(diào)查沈容華后才發(fā)現(xiàn)的,因為林容華進宮后明面上并沒有和沈容華出現(xiàn)任何交集。”
“奴才原本想要繼續(xù)調(diào)查林容華,可若是林容華秘密聯(lián)系的沈容華,那奴才需要審問沈容華才能繼續(xù)查下去......”
安順說到這里,有些糾結(jié)起來。
畢竟沈容華怎么說也是妃嬪,若是后宮中有皇后,那皇后就能名正順地調(diào)查。
可他一個閹人,雖然是貼身伺候陛下的,可若是要審問妃嬪,還是得請示陛下。
他抬頭看向陛下,陛下眉頭緊鎖,面色陰沉。
“陛下,奴才是否需要......”安順小心翼翼地開口。
“審問沈容華!”
君澤辰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冷冽徹骨,“這件事朕定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