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雨水的濺落,那根煙也很快的熄滅。
蘇可沒有多看一眼,轉(zhuǎn)身走出墓園。
說來也怪,她一走出墓園,細雨突然停止,一道金光穿破云層打在她臉上,她正仰頭朝天邊看去,一束光又折射進她眼底。
她順著光線看去,一輛黑色邁巴赫??吭诼愤?,車窗漆黑看不清里面,她眼底的那道光正是陽光被金屬車身反射,刺進她眼底的。
她瞇了瞇眼睛。
車窗半降,熟悉的峻厲輪廓落入她眼眸,仿若濃墨重彩的畫作一般。
她沉思幾秒鐘,下臺階走到了車窗前,規(guī)矩的喊了一聲,“傅先生?!?
傅樾川回眸,一雙眸子漆黑,光都照不進去。
“蘇小姐,我來是想問問你,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錢,還是權(quán)?”
他其實問出口自己都不信。
錢,他給過,但她看起來不屑一顧。
權(quán),這東西,她可接不住。
那她要什么,這是傅樾川心底的迷。
蘇可默不作聲,傅樾川就再問,“是有人在背后主使你嗎?”
他的仇家眾多,也保不齊蘇可是一顆棋子。
但蘇可卻低頭笑了。
也許是刻意,她的穿著打扮都有點阮棠以前的模樣,笑起來的樣子更是神似,可這幅樣子讓傅樾川厭煩。
“傅先生,你錯了,沒有任何人指使我,我不要錢,更不要權(quán),我要的是自由?!?
蘇可不是傻子,上次在醫(yī)院的時候一個男人沖上來幫過她,她大概猜到那是傅樾川派來的人。
那她對喬詩情做的那些事,誘使喬詩情一步一步走向深淵的事,傅樾川應(yīng)該全部知情。
“我知道你在醫(yī)院讓人幫了我,但我也幫了你不是嗎?你想除掉喬詩情,借了我的手,我愿意做你的這把刀,既然如此,我們應(yīng)該是兩不相欠?!?
蘇可的腦子很清醒。
但凡喬詩情有她的十分之一,現(xiàn)在都不會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傅樾川嘴角揚起一抹嘲弄,撥弄著無名指上那顆從沒摘下過的結(jié)婚戒指。
“蘇小姐,你這張嘴真是鋒利?!?
“事實罷了。”蘇可抖了抖黑傘上的雨水,“傅先生,你不用再問我了,就算我真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會蠢到現(xiàn)在全部告訴你吧?”
真是個厲害的女人,明明一無所有,在這一刻卻和傅樾川有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傅樾川正視她一眼,“行,我等你放馬過來,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傷害了我的妻子,或者我的家人,你的下場,會比喬詩情慘十倍不止,畢竟,我的手段可沒有你這么溫和?!?
喬詩情的死裝凄慘,那滋味兒可不好受。
蘇可不認為自己會走到那一步,她淺笑一聲,“傅先生,再見?!?
邁巴赫猶如離鉉的箭,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蘇可轉(zhuǎn)身回到臺階最上方,看了一眼越來越亮的陽光,眼神一沉,一頭栽倒下去。
半個小時后,陸廷接到蘇可的電話。
電話里卻是護士急切的聲音。
“陸先生是嗎?你女朋友被人從臺階上推下來,手腕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你現(xiàn)在趕緊過來吧。”
陸廷哪里還記得蘇可騙他的事情,火燒屁股一樣沖進醫(yī)院里。
蘇可已經(jīng)包扎好了傷口,臉色慘白的靠在病床上,見他進門,像見鬼一樣驚訝。
“陸先生,你怎么來了?”
“不讓我來,你讓護士給我打電話?”陸廷說話也不客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