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肖致遠來說,他一直在等這對方的電話,在平山的這幾天,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可他卻很清楚,自己這位死黨絕不可能就這樣離開,而且也絕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安排。
當初在省城見面的時候,兩個人便對一些細節(jié)方面的事情,進行了詳細的商討,包括如何進入到山莊,如何對平山一些潛在的問題進行徹底的調(diào)查,也正是因為兩人事先的商量,才會有了朱浩軒的一系列安排。
作為市委書記,肖致遠當然也不希望動用省城的警力,如果不是情況真的已經(jīng)惡化到了那一步,他也不愿意這么做,況且兩人商定的所有細節(jié),都是當著省委書記的面進行,并得到了對方的支持。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肖致遠想要在平山進行一次大規(guī)模行動的決心,也就變得更加堅定,同時作為省委一把手,田福海自然也希望能夠盡快的將地震帶來的后遺癥全部根除。
這兩個人達成了一致,很多事情也就變得簡單額許多,這也是朱浩軒能夠如此冠冕堂皇的出現(xiàn)在平山,并且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的主要原因。
“怎么樣,這幾天走下來有什么感想?”接到電話的時候,肖致遠的心里長舒了一口氣,這證明了自己這位死黨目前至少是安全的,沒有出現(xiàn)自己先擔心。
朱浩軒沒有心情和對方開玩笑,一臉嚴肅的說到:“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不少的問題,這一次的平山執(zhí)行,可謂是大豐收,另外關(guān)于你之前最擔心的那件事,我們已經(jīng)有了安排,最快明天就能給你答復?!?
“嘉恒山莊的情況調(diào)查得怎么樣?”除了之前吳華在看守自殺的事情,讓肖致遠心生疑惑之外,最為關(guān)鍵的便是嘉恒山莊的一些事情,可以說他讓對方來平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己在平山打開一個缺口,而嘉恒山莊則被他視作了一個機會。
遲疑了片刻,朱浩軒還是將自己這邊的一些進展,如實的匯報給了對方,道:“山莊那邊的情況有些復雜,我的人已經(jīng)入侵了山莊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不過我們的技術(shù)人員懷疑山莊內(nèi)部還有一套獨立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
“這么復雜?你就給我說直白一點,這些細節(jié)上的事情,就留給你們的案情分析上,另外你還查到了什么?”肖致遠雖然在公安系統(tǒng)也待過一段時間,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對什么事情都很精通,尤其是這種多層監(jiān)控方面。
笑著搖了搖頭,朱浩軒沒好氣的說到:“你這個態(tài)度可不是那么的友好,好在你是我的死黨,這要換做是其他人,我早就帶著手下的一幫兄弟回去了?!?
“好了,你知道這件事對于我的重要性,如果真的能夠確定嘉恒山莊存在嚴重的違反行為,那么市委市政府對下一步的工作就要有相應的調(diào)整,必經(jīng)這是市里之前樹立的典型。”肖致遠怎么可能聽不出對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只不過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矯情,他作為市委書記,更是沒有那個閑心。
到底是死黨,從小一起玩大的朋友,僅僅是一個語氣的變化,便讓朱浩軒感覺到了電話那頭的壓力,索性他也就沒有再開玩笑,道:“從目前我們能夠掌握得監(jiān)控系統(tǒng)資料,可以判斷,山莊里還有另外一套監(jiān)控系統(tǒng),另外暴露在咱們視線中的這些監(jiān)控,連接起來看,就是一個人在山莊內(nèi)的活動軌跡。”
“你的意思是,任何一個人,無論是在山莊吃飯,還是在山莊住宿,全程都會處在監(jiān)控視頻中?”肖致遠難以置信的問道。
點了點頭,朱浩軒面色嚴肅的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有一點非常好奇,有些人在山莊出現(xiàn)過,但在視頻中出現(xiàn)的時間,卻與他們逗留的時間不相吻合,這就是我們判斷山莊還有另外一套監(jiān)控設施,而且這套監(jiān)控覆蓋的范圍,可能是山莊里咱們都沒去過的地方?!?
“具體的事情交給你去負責,必須要將山莊的問題深挖,另外看守所那邊一旦有消息,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切記消息不能有半點泄露,否則咱們制定的計劃就將前功盡棄?!毙ぶ逻h此刻已經(jīng)沒有任何心思和對方開玩笑。
從對方剛才的話里,肖致遠可以確定,嘉恒山莊一定存在另外一面,而這一面,截止到目前自己似乎都還沒有接觸到,這也就說明一點,只有百分之百的成為山莊的人,或者是完全得到了山莊的信任,才有可能進入到另外一個層面。
肖致遠現(xiàn)在最大的疑惑,便是擔心市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嘉恒山莊的另一面,或者是有多少人參與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