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星捧月地站在中間,鼻孔朝天,一副找打的模樣。
她嗤了一聲,抬下巴點了下少女:“有本事就再說一遍!”
江姝檸就站在那里,什么也沒做,何鶯卻被她身上的氣勢驚了一下,后背莫名爬上一絲涼意。
但身邊的朋友都在看著,想起定王那樣霽月光風(fēng)的男子要娶江姝檸做王妃,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頓時有了勇氣開口。
“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哪一點能配得上定王,大字不識一個,針織女紅不會,琴棋書畫不行,整日就知道不知廉恥地追在定王后面跑?!?
何鶯一口氣說完,見江姝檸不出聲,還以為她抬不起頭了,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怎么,我說錯了嗎?”
“沒錯”,江姝檸點頭,拍了拍她的肩,抬手時指間有寒芒閃過。
“何小姐不愧是禮部侍郎的女兒,禮儀規(guī)矩講的頭頭是道,一看就是泡在茅房,糞發(fā)圖強的讀書人,和何小姐這種滿嘴噴糞的人相比,我確實草包一個?!?
這話乍一聽沒什么毛病,何鶯得意地哼了一聲。
剛準備再奚落兩句時,身邊少女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小鶯,算了,別說了?!?
何鶯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怕什么,你沒看她都慫的認錯了?!?
少女看了一眼江姝檸,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
何鶯瞬間變了臉色,右臂高高揚起。
這個廢物,居然敢罵她!
江姝檸正準備攔住她的手打回去時,不知從哪跑過來一人擋在了她的面前。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所有人都愣了。
江姝檸瞳孔地震,看著身前的江婉泠,腦子出現(xiàn)“荒謬”二字。
看見自己打錯人,打的還是文信侯寵愛的二小姐時,何鶯有瞬間的慌亂。
“這,這可不怪我啊,我要打的是江姝檸,是你自己跑過來的?!?
“我姐姐再怎么樣也是文信侯嫡女,你一個禮部侍郎的女兒,有什么資格說她?”
江婉泠紅腫著臉頰,眼睛含淚,纖細瘦弱的身子站在那里,不管不顧護著江姝檸的模樣讓人心里動容。
這文信侯二小姐不僅才學(xué)出眾,還心地善良,怪不得美名遠揚。
何鶯漲紅了臉,偏生不能反駁,一摔袖子回了自己的位置。
人一走,江婉泠不顧自己臉上的傷,把江姝檸前前后后看了一圈,松了一口氣。
“還好那幾個賤人沒有傷到姐姐,否則我——”
江姝檸打斷她的話,把袖子扯從她手里扯出來,聲音冰冷,沒有半點感激的意思。
“別白費功夫了,你最好離我遠點,憑你對我做過的事,你被打死我也不會心軟?!?
她們之間隔著一條人命,比起她被毀的臉,一個巴掌算得了什么?
說完,江姝檸就離開了屋子。
江婉泠看著她的背影,抬手輕捂住自己的臉,另一只手蜷縮,漸漸收緊。
這才剛來私塾,課都沒上一節(jié),麻煩就開始了。
以后的日子江姝檸想想就頭疼。
在外透了會兒氣,不知誰說了句“快坐好,夫子要來了。”
沒走兩步,周珩不知道從哪個犄角嘎達攥了出來,怒目圓瞪。
“死女人,居然真的是你!”
“……”
江姝檸抬頭望天,一時竟無語凝噎。
晦氣剛走,祟氣又來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