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檸眼睛瞪得像銅鈴。
她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才沒把晚膳吐出來。
對她一見鐘情?
他是不是對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對她好是訛她銀子?
要是這樣的好,大可不必!
莫說是她現(xiàn)在不想嫁人,只想解決了一切,為原主報仇。
退一萬步來說,倘若她真的走不了,有朝一日想嫁人了,她也不可能選他好嗎。
府上侍妾無數(shù),為人陰晴不定,難以捉摸,陰險狡詐……
試問,嫁給這樣的男人圖什么?
圖他輩分高,圖他樣貌好,圖他不要臉嗎?!
江姝檸和他無話可說,真情實意地勸道:“殿下趕緊回去睡一覺吧,看看您累的,都開始胡亂語了?!?
說完,她翻身躺下。
多睡美容覺,少管神經(jīng)??!
說了半天,蕭承淵沒想到她這么油鹽不進,臉黑的都快反光了。
“江姝檸,本王向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遲早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地嫁給本王!”
蕭承淵留下一句話,翻窗離開。
江姝檸:“……”
心甘情愿的嫁給他?
這是二百五上天,癡心妄想呢!
——
翌日是休沐日。
江姝檸本想睡個懶覺,但天剛亮就被梨兒給喊醒了。
“小姐,出事了,老爺讓您去前廳一趟!”
半夜被蕭承淵影響,江姝檸翻來覆去了好久才睡著。
這會兒心情不好,怨氣沖天。
她一把扯過被子,不耐煩道:“不去!別打擾我睡覺!”
“小姐,禮部侍郎家的小姐快不行了,她——”
梨兒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馬上就要哭了。
禮部侍郎家的小姐。
那不就是何鶯?!
江姝檸心里“咯噔”一下,起身。
“別慌,你先告訴我是怎么回事?”
她昨日給何鶯檢查了傷口,記得清楚。
何鶯只是后腦勺破了一個口子,失血過多。
她施了鬼門七針,絕不可能有性命之憂。
梨兒道:“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禮部侍郎和夫人一大早就找上了門,說是您害了她的女兒。嚷著讓小姐您賠命?!?
江姝檸下意識就想到這是一個陰謀。
針對她的陰謀。
否則禮部侍郎應(yīng)該找的是周珩,絕非是她。
到正廳時,江遠安面容陰沉地坐在那里,薛蘭給他捶肩捏背,柔聲寬慰。
“老爺,姝檸是妾身看著長大的,她平日行事是不著調(diào)了些,但絕不會有害人之心,一會兒她來了您和她好好說,問問她昨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江遠安揮手砸了手邊的茶盞,神情暴戾。
“禮部侍郎說的還不清楚嗎,她還有什么說的?早知道當初會生下這么一個惹是生非的孽障,我就應(yīng)該把她掐死在襁褓里!”
禮部侍郎區(qū)區(qū)一個三品官,平日見他哪次不是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的?
這次倒好,不但指著他鼻子罵,還揚要告御狀。
他呢,不但不能反駁,還得笑著賠不是。
他江遠安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這么窩囊!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落入江姝檸的耳中。
她鼻尖酸澀,心臟抽疼。
原主的情緒,她感同身受。
薛蘭彎了嘴角,抬眼時看到了江姝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