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熹微,東方欲曉。
經(jīng)過食攤時(shí),江姝檸掀開車簾,“趕了一夜的路,崔大哥,停下來休息會兒吧?!?
“是?!?
賣朝食的是位老爺爺。
見他們過來,放下手里的活兒,拿抹布把桌子凳子擦了又擦。
江姝檸落座,要了熱粥和胡餅。
老爺爺笑咪咪地應(yīng)下,讓他們稍等一會兒。
“江小姐,殿下呢?!”
風(fēng)葉在馬車旁等了許久,都不見蕭承淵下來。
掀開車簾一看,里面空無一人。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瞬間慌了神。
江姝檸也沒瞞他,直接道:“后面樹林里?!?
!
能把殿下丟在那里,這么久都沒追上來,一定是用了什么藥。
風(fēng)葉娃娃臉上寫滿了憤怒,直呼其名。
“江姝檸,你怎么能把殿下一個(gè)人丟在那里,要是殿下有個(gè)三長兩短,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江姝檸喊住了他,“讓你家殿下以后離我遠(yuǎn)點(diǎn),下一次,我也不敢保證下的藥會不會取人性命?!?
“你!”
風(fēng)葉轉(zhuǎn)身瞪了她一眼,也顧不得和她理論,翻身上馬。
馬蹄聲漸漸遠(yuǎn)去,江姝檸收回目光,吹著碗里的粥。
梨兒眨了眨眼,想到什么,把手里剩的幾口胡餅一下子都塞到了嘴里。
“小……咳咳——”
她剛一開口,就被餅上的芝麻嗆到了。
江姝檸給她倒了杯水,拍了拍她的背,“你說你吃這么快做什么?!?
梨兒喝了幾口水,連餅都沒咽完,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
她皺了皺眉,“別急,有什么話吃完再說。”
“小姐,別吃了,我們快走吧!”
梨兒又灌了一杯水,終于能說清楚了。
走?
江姝檸莫名其妙。
梨兒解釋道:“您把攝政王脫光丟在樹林里,等攝政王醒了,一定不會放過您的!”
江姝檸一臉認(rèn)真地糾正她:“沒脫光,還剩了一條褻褲?!?
“……”
梨兒快哭了。
我的小姐呦,現(xiàn)在是說褻褲的事嗎?
攝政王在乎的是那一件褻褲嗎?
他在乎的是自己身為攝政王的尊嚴(yán)和臉面啊!
江姝檸遞給她一個(gè)胡餅,語氣淡定:“莫慌,他要真的想報(bào)復(fù),我跑到天涯海角都躲不掉?!?
“……”
也是哦,一時(shí)情急,竟然忘了對方是大晟朝權(quán)勢滔天的攝政王。
梨兒被說服了,用力咬了口胡餅。
吃著吃著就開始傷感起來。
這么好吃的胡餅,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吃到了。
她可憐的小姐,怎么就惹上了鄴京活閻王……
風(fēng)葉趕到樹林,見蕭承淵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時(shí),提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不過——
“殿下,您怎么穿著士兵的衣服?”
聲落,身邊一陣?yán)滹L(fēng)刮過。
蕭承淵黑沉的眼眸盯著他,仿佛再多說一個(gè)字,就會要了他的命。
風(fēng)葉點(diǎn)了點(diǎn)頭,立刻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