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淵摩挲著袖口金絲線繡的紋樣,挺認真的說:“臣弟不著急娶妻,皇兄可以慢慢找,實在不行就算了。”
大晟朝有規(guī)定,男子須娶妻后才能納妾。
且讓許月茹等著吧!
皇上哪能樂意,立刻吩咐魏德,讓他把記錄適齡千金的冊子畫像都拿過來。
十幾個太監(jiān)抬著三丈有余的架子進來,把畫像打開挨個掛上去,正反掛的滿滿當當,還余出幾幅沒地方掛,太監(jiān)便用手舉著。
每幅畫像的落腳處都用小楷寫著女子的姓名出身。
蕭承淵轉著看了一圈。
應該是他提前說出的標準,所以皇上就沒藏著掖著,把朝中三品以上官員未出嫁的千金都擺了出來。
可獨獨沒有江姝檸。
他眉心微動,問道:“皇兄覺得她們里面誰傻?”
皇上就想不明白,娶妻賢和美總得占一個吧?
怕許月茹氣焰旺,那就找個更強勢的壓著,何必非要找一個傻的?
皇上找不到,踢了魏德一腳:“你去給朕找一個出來?!?
他不是最知道什么是傻嗎。
魏德應下,一一看過后還真的找出來了。
但是吧……
他看了眼蕭承淵。
唉,何必呢。
皇上道:“可尋到了?是哪家的千金?”
“戶部尚書家的嫡長女,陳秀雅?!?
魏德移開身體,露出身后的畫像,臉色一難盡。
不合適,真不合適!
陳秀雅,年方二十。
之所以這個年紀還待字閨中,是因為人不如其名。
長的又矮又壯,膚色黃黑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大字不識一個,名門千金該學的東西是一個沒學,整天要不是跑出去和三歲小兒玩泥巴,要不是仰著臉傻樂呵。
聽說是戶部侍郎夫人懷胎的時候吃了什么藥,所以陳秀雅才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哪怕再想巴結戶部尚書的人,都不敢讓自己兒子登門求娶。
家世差的戶部尚書又看不上,所以就這么一直蹉跎著。
魏德把冊子上記錄的東西全部念完,皇上眼睛抽搐,根本不知該作何表情。
蕭承淵倒是十分平靜,點了點頭,十分痛快的答應了。
“就她吧。”
皇上根本不需要考慮,“不行,絕對不行!”
“為何不行?”蕭承淵皺了皺眉,“臣弟看這位陳小姐挺好的,許月茹三歲能作詩,她三歲能坐泥坑打滾,許月茹八歲譜曲名揚天下,她被狗追三條街,街坊鄰里皆知……光聽都知道陳小姐是個有趣人,說不定她能和許月茹玩到一起,兩人正好取長補短。”
皇上咬牙低吼:“你是大晟的攝政王,此等尊貴的身份,怎么能娶這樣的女子為妻?要是母后知道了,朕與你都沒好果子吃!”
旁人知道了,還會誤以為他胸襟狹隘,苛待皇弟!
“魏德,再娶給朕找!”
魏德苦著一張臉,“皇上,沒了?!?
要是還有其他人,他方才也不會找陳秀雅啊。
蕭承淵嘆了口氣,還是那句話,“那便算了,左右臣弟不急。”
見他要走,皇帝趕緊把人攔下。
蕭承淵好不容易松一次口,這婚事一定得定下。
否則拖得時間長了,許國公那邊也不好交代。
“非得要傻的嗎?聰明的不行?”
“臣弟后院的女人已經(jīng)夠多了,要再來兩個有身份還聰明的,臣弟實在是吃不消啊,皇兄您就體諒一下臣弟吧?!?
蕭承淵說的有模有樣。
演戲么,誰不會。
沒辦法,皇帝再一次把難題交給了魏德,“趕緊再給朕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