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淵漆黑的眼眸里翻涌著風浪,卻又被他壓抑著,臉上陰郁森冷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江——”
江姝檸打斷他的話,自自顧自地說著,“對了,大婚的日子定了嗎,要不就明日吧,再晚我怕來不及!”
來不及什么?
來不及當寡婦嗎?!
蕭承淵氣的七竅生煙,萬萬沒有想到有一日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知道,江姝檸是故意說這些話激他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
蕭承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
江姝檸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唇角上揚。
婚退不成,那就先不退。
但他也別得意!
從今日起,她就是鈕祜祿·姝檸。
主打一句:我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蕭承淵睜眼時,情緒已經平復的差不多了,只有那陰仄仄的語氣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本王死了,本王要你殉葬!”
“嘁”,江姝檸聳了聳肩,不恥下問,“你都死了,怎么知道殉葬的是我,不是亂葬崗的無名女鬼?”
都進地里了,管的還挺寬!
“……”
蕭承淵怒到極致,心肝脾胃腎哪哪都疼,甚至連呼吸都像是有人扼住了脖子。
偏又發(fā)作不得,只能把這股怒火往肚子里咽。
江姝檸不知道法明那個老禿驢的話都敢這么大膽放肆,要是知道了還不得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這么一想,蕭承淵更加堅信要保守好這個秘密。
千萬不能被眼前這個女人知道。
吹進來的風少了晌午時的燥熱,江姝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不知道什么時辰,但應該不早了。
出來這么久了,正事一件沒辦成,飯也沒吃!
為了附和她,五臟廟也開始叫囂起來,發(fā)出“咕咕”的聲音。
江姝檸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腳趾隔著鞋底板摳出了一套三進三出的大院子。
太尷尬了!
蕭承淵斜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喊了風樹進來,讓他去點菜。
風樹為難道:“殿下,店小二都受了傷,掌柜的已經給他們放假了,這店里現在沒人了?!?
沒人好啊!
江姝檸巴不得離開這里。
她對蕭承淵說了聲餓了要吃飯,然后帶著梨兒就跑。
蕭承淵沒追上去。
等江姝檸離開后,他問風樹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風樹三兩語就稟告清楚了,甚至還挑了男人嘴里能說的出口的話重復了一遍。
“人呢?”
蕭承淵眸色冰冷,周身縈繞著明顯的殺意。
他的王妃,哪容這些下三濫的人說三道四!
風樹道:“屬下自作主張,把他們扔去了南風倌。”
進來南風倌的男人,這輩子算是毀了。
“打點一下,讓人好好招待,本王不希望他們能再張嘴說話?!?
“是?!?
風樹應著,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窗外。
蕭承淵擰著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瞬間黑如羅剎。
周珩居然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