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失色,紛紛起身跪地,“皇上息怒!”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江婉泠瞪大了眼睛,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直到聽見薛蘭的咳嗽聲,她才恍然回神,顫著唇道:“娘,你沒事吧?”
薛蘭咽下喉嚨里涌上來的腥甜,搖了搖頭。
無人看見的地方,一道陰狠毒辣的目光自眼底劃過。
老東西,下手還挺重!
要不是她有內(nèi)力護(hù)體,這會兒生死還未可知。
“江婉泠,你還不知道錯嗎?!”
皇帝眼神一掃,四個御林軍從外面進(jìn)來。
其中兩個把薛蘭拉開,另外兩個一左一右地站在江婉泠兩側(cè),面容冷漠無情,像是冰冷的雕塑。
只等皇帝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動手。
看這架勢,江婉泠徹底慌了,求救的目光望著薛蘭。
該跪在這里認(rèn)錯的應(yīng)該是江姝檸,為什么會變成了她?
究竟哪一點(diǎn)出了差錯?!
薛蘭到底比江婉泠多吃了幾十年的飯,很快就猜到是江姝檸躲過了這一劫。
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泠兒說的那些是謊話,所以才會如此震怒。
思及此,她迅速拿了主意,高喊一聲后跪地哽咽,“臣婦知錯,求皇上責(zé)罰!”
這件事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皇帝腦子一下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彎兒,順著她的話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都錯在哪了。”
“江姝檸和小公爺兩人之間確實(shí)清清白白,并無半點(diǎn)私情,是臣婦逼著泠兒說了那些話,用子虛烏有的事栽贓陷害姝檸,抹黑她的名聲,臣婦錯了,真的錯了……姝檸是臣婦看著長大的孩子,無論如何臣婦都不該這樣對她,臣婦就是因?yàn)橐粫r嫉妒,失了心智,才做出這樣鬼迷心竅的下作事,臣婦對不起她啊!”
說完,薛蘭捶胸頓足,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頭磕的響亮,哭的凄慘,但除了江遠(yuǎn)安動容心疼外,旁人都無動于衷,冷眼旁觀瞧著這一幕。
身為文信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卻連最基本的寬容大度都沒有,用這樣不入流的手段誣陷嫡女,簡直是其心可誅!
江姝檸扯了下唇角,神情譏諷。
鱷魚的眼淚!
薛蘭不去演戲可真是屈才!
若放在以前,她還會陪著她演兩場,但如今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撕破了臉,實(shí)在是沒必要維持表面的和諧了。
江姝檸淡淡開口:“薛夫人,凡事講究因果,這些日子我連你的面都沒見過,更遑論得罪你,我想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薛蘭哭泣的聲音頓住了,咬牙道:“做了便是做了,哪需要什么緣由!”
江姝檸拖長音調(diào)哦了一聲,好奇道:“瘋狗亂咬人不需要緣由,因?yàn)樗偭?,薛夫人做事也如此不講道理,莫不是精神失常。得了失心瘋?”
“噗——”
有人沒忍住,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這江二小姐罵人的話實(shí)在高,可謂是別具一格!
許是吃人嘴短,皇帝也深以為然,點(diǎn)頭附和,“懲罰的事暫且往后放放,先宣太醫(yī)給薛夫人瞧瞧,失心瘋可不是小病,耽誤不得!”
薛蘭一口氣沒上來,臉色白了青,青了藍(lán),藍(lán)了紫,好不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