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檸服了,這話不坐在一起張不開嘴是吧?!
頭上的步搖流蘇與發(fā)絲纏在了一起,蕭承淵伸出修長的手指勾了一下,傾身貼近她耳廓,聲音又低又沉。
兩年前,皇帝微服私訪,喜歡上了一位揚州瘦馬。
女子身份低賤,別說配天子,一般的清白人家都看不上她。
皇帝不可能把她帶回宮,就這么放手也舍不得,便把人偷偷地養(yǎng)在了宮外。
后來的幾個月,皇帝頻繁出宮,朝中流四起。
朝臣不敢直接說皇帝的不是,聯(lián)名上書,請?zhí)筇幚磉@件事。
當(dāng)時那個女子已經(jīng)懷有身孕,太后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她與皇帝的母子情分,退了一步,答應(yīng)去母留子。
女子不知從哪知道了這個消息,想要逃走。
路上,馬車側(cè)翻,一尸兩命。
皇上應(yīng)該是對那名女子動了真情,否則不會在出事后大病了一場,不會在看見與她有相貌幾分相似的春桃時動了惻隱之心。
江姝檸聽后唏噓不已。
忽然想到什么,問道:“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天子喜歡煙花之地的女子,應(yīng)該算是皇家丑聞吧?
皇帝再寵信他,也不會把這樣的私密的事告訴他。
蕭承淵眸光微閃。
皇帝行事隱秘,出宮的消息除了魏德,再無第二人知道。
他偶然撞見,派人調(diào)查后故意走透了風(fēng)聲,讓朝臣知曉。
也是他告訴了女人皇帝打算去母留子的消息,甚至還給她計劃了逃跑的路。
女人當(dāng)時對他的暗衛(wèi)千恩萬謝,殊不知那是一條赴黃泉的死路,殺手早已準(zhǔn)備就緒。
就算馬車不出事,她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鄴京……
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怪她是皇帝這些年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怪她肚子里懷了皇帝的骨肉。
皇帝毀了他的一切,讓他從天堂墜入地獄。
他曾對母妃發(fā)過誓,皇帝欠他們的,他會千百倍地討回來。
這樣的人憑什么配得到幸福?!
蕭承淵眼神猩紅,緊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周身氣息暴戾冰冷,像是陷入了魔障。
江姝檸看的膽戰(zhàn)心驚,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蕭承淵,你怎么了?”
蕭承淵猛然醒神,轉(zhuǎn)頭看她。
他眼底情緒翻涌,神色復(fù)雜晦暗。
四目相對,江姝檸的眼睛像琉璃般清澈明亮,不染塵埃。
蕭承淵第一次不敢直視她,慌忙地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倉惶和狼狽。
她太坦蕩干凈了,干凈的容不下一絲一毫的污垢和不堪。
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在她面前顯的太過骯臟。
……
御膳房的人端著燕窩進來。
皇帝也沐浴焚香完畢,闊步進來。
身后跟著的春桃也換了身衣服,粉面含春,眼梢處多了幾分女人的羞怯,和方才可憐狼狽的她判若兩人。
江姝檸眼睛轉(zhuǎn)了一圈。
春桃這是已經(jīng)成功地爬上了龍床?
一炷香的時辰不到,再去掉皇帝沐浴更衣的時辰……也太短了吧!
江姝檸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準(zhǔn)備去給皇帝抽血。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