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diǎn)都不好,也不值得他這般對待。
他生來驕傲,何必為了她一退再退……
有些話現(xiàn)在不合時宜,周珩不說,江姝檸自然也不會說破讓他難堪。
江府占地面積大,從大堂到門口的距離不近。
她隨口問了句:“我是不是很重?”
身上的嫁衣很重,頭上的鳳冠也不輕,她走路都嫌費(fèi)勁。
周珩輕掂了一下她,哂笑。
重嗎?
背上背的是他的傾國傾城,你說重不重?
少年眼角藏意氣風(fēng)發(fā),嘴上卻不愿泄露半分,想了想,挺認(rèn)真的回答:“不重,只是你有些圓潤?!?
江姝檸:“……”
迎親的隊伍聲勢浩大,十里紅妝,一眼望不到頭。
街道兩側(cè)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七嘴八舌地感嘆這盛大場面。
蕭承淵高坐于駿馬上,爽朗清舉,矜貴淡漠,宛若雪山之巔未化的積雪,冰冷疏離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偏那一身大紅色喜服又為他平添了幾分風(fēng)流恣肆,一一行都像是帶了勾子,讓人移不開視線。
看見江姝檸的身影,男人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長腿一跨,翻身下馬。
周珩看著他。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隱隱有火花炸開。
手下敗將,不足為懼!
蕭承淵哼了一聲,移開視線,把他背后的人抱在了懷里。
人群像是炸了鍋,拍手起哄。
有女子捏著帕子,美美夢破碎,心塞流淚。
蕭承淵把人放進(jìn)花轎,對府門口的老夫人拱手行禮。
一聲令下,嗩吶鑼鼓震天響。
迎親隊伍開始娶繞城三圈。
新娘子一走,賓客就轉(zhuǎn)身回府了。
后面那么多嫁妝看了容易讓人眼紅!
門口空無一人時,江遠(yuǎn)安才在下人的攙扶下,從無人看見的暗處一步一步地挪了出來。
他望著前面快要消失不見的花轎,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他自知配不上江姝檸那一跪,所以醒后也不敢來大堂,只敢偷偷摸摸地看著。
眼前視線模糊成一片,只能看見喜慶的紅。
恍惚中,江遠(yuǎn)安想起當(dāng)年迎娶向云嬌的景象。
雖不如這般聲勢浩大,但他也是傾盡所有,給了向蕓嬌最好的。
拜堂成親時,下面高朋滿座,都夸他們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可如今他把滿心滿眼只有他的嬌娘弄丟了……
江遠(yuǎn)安閉上眼睛的那一剎,淚流滿面。
江姝檸一人坐在花轎里,覺得無聊,打了個哈欠。
猶豫著是打開窗戶和梨兒說話,還是躺下睡一覺。
驀地,她身上汗毛炸了起來——
有人抓住了她的腳腕!
江姝檸也顧不得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扯下了頭上的蓋頭。
她正欲呼喊,那人已經(jīng)從座板下爬了出來,動作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