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淵動作一頓,想到昨晚江姝檸說他一點都不了解女人。
他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始反思。
無塵在宮里待了這么久,早已把宮里摸熟了。
他知道哪條路沒有巡邏的守衛(wèi),宮人也很少經(jīng)過。
無塵把蕭承淵帶過去,縱然四下無人,他也依然警惕,聲音壓的很低。
“赤鐵礦的進(jìn)展可還順利?”
問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答復(fù)。
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蕭承淵眼神放空,心思早不知飄哪兒去了。
無塵:“……”
他眼睛一轉(zhuǎn),嘴角勾起一抹頑劣的弧度。
蕭承淵還在想江姝檸說的那句話,越想越介意。
忽然,眼前出現(xiàn)一張放大的俊臉。
他嚇的瞳孔猛縮,直接給了無塵一掌。
無塵被他的內(nèi)力震的后退幾步,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體。
體內(nèi)氣息洶涌翻滾,他捂著嘴,咳嗽個不停。
蕭承淵是半點都不同情,“沒事兒離我那么近作何?”
“你要是能聽見我說話,我至于離你那么近嗎?!”
無塵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
蕭承淵懶得和他掰扯,不耐煩地催促,“我還有事要辦,你有話快說。”
無塵直起腰,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神情,正色道:“皇上近來沉迷床笫之事,服藥劑量加大,身體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堅持不了太長時日,你都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蕭承淵認(rèn)真想了想,道:“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
礦石的開挖,運(yùn)輸,冶煉都不能引人注目,大都是趁著晚上進(jìn)行的,沒有那么快完事兒。
“好,我知道了?!?
無塵點頭答應(yīng),兩人又聊了其他的事情。
分開時,他突然想到什么,“對了,什么時候能讓我見見小紅豆?”
“明晚除夕宮宴,我會帶她進(jìn)宮?!?
“一為定,你不許騙我!”
……
壽安宮。
前朝的事或多或少都會傳到太后耳朵里。
但她好像并不上心,規(guī)勸過皇帝兩次,皇帝不聽,她也就作罷了。
冬日寒冷,她連宮殿都少出,整日念佛抄經(jīng)。
不僅如此,她還免了后宮嬪妃的請安,不給她們?nèi)魏卧囂酱Φ臋C(jī)會。
佛堂的門被輕輕推開,嬤嬤躬身回稟:“太后娘娘,攝政王殿下來了?!?
褶皺的眼皮抬起,太后蒼老的眼睛里沒有半分混沌,深處的光芒閃爍不定。
她放下手里的犍稚,在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也不知是不是跪的久了,邁步時腳下一軟,身體往前栽了一下。
嬤嬤嚇了一跳,手上連忙用力,“太后娘娘小心!”
太后笑笑,嘆道:“果真是人老不中用了,走個路都會摔?!?
嬤嬤不喜歡她這樣說,佯裝嗔怪,“老奴比您還年長幾歲,您要是年紀(jì)大了,老奴豈不是該進(jìn)土了?”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這輩子跟在哀家身邊,辛苦你了。”
“太后娘娘您今兒個是怎么了,平白無故的說這些話作甚?”嬤嬤總覺得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奴這輩子最幸運(yùn)的事就是遇上了您,否則老奴早就被人牙子打死了。”
聽她提起這件事,太后一時有些恍惚。
一晃都過去這么多年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