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輕柔地按在他頭面的穴位上,不輕不重地按揉了起來。
雖然不知是否有效,但姜晚寧希望他能夠舒服一些,至少……她怎么都不該對此不聞不問袖手旁觀。
夜幕降臨,月色朦朧。
馬車在金羽衛(wèi)的護送下,緩緩朝著京城駛?cè)ァ?
車廂內(nèi)靜悄悄的,只有二人輕緩的呼吸聲相互交織,氣氛從原本的壓抑,漸漸生出了幾分曖昧旖旎。
二人就這么沉默了良久。
燕珩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似乎有所緩解,他睜開眼眸,幽暗的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臉上。
姜晚寧被他猝不及防盯著,小臉一紅,眼神閃爍道:“你……可好些了嗎?我?guī)湍氵@樣按揉,可有幫到你?”
眼前的小姑娘眼神閃躲心虛,似乎連看都不敢看他,語氣之中也是充滿了謹(jǐn)慎小心,像是被他今日的舉動嚇壞了般。
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燕珩心中愈發(fā)地?zé)┰炅似饋怼?
顯然,今日他雖然生氣,氣她始終不肯信他,不肯依靠他,不肯對他付出真心,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遇到什么危險,她寧愿自己一個人扛著,都不肯求助于他,始終將他拒之門外,雖然敬他,感激他,卻也怕他,抗拒他。
燕珩不希望姜晚寧遠離他,不希望她畏懼他,自然也不希望她只因為想要報答恩情所以才接受他,因此他根本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
這小狐貍在別人面前時,明明張牙舞爪甚是兇狠,根本不知道害怕這兩個字怎么寫,就連靖王這樣自詡有幾分聰明與心機之人,都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在她手里吃了癟,怎么到了他的面前,就變得這般膽小了起來?
他雖然因為一怒之下而對她做了有些過分之事,可他寧愿她對他發(fā)脾氣,與他大吵一架,哪怕是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憤怒之情,他或許也就不會如此憋悶了。
可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個沒脾氣的軟柿子,任他揉捏,卻偏偏打從心底里不拿他當(dāng)回事,真叫他束手無策,甚是頭疼。
燕珩沉默了許久,都不曾開口,臉色卻愈發(fā)地難看了。
姜晚寧見狀,心里那叫一個煎熬,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招惹了他,自然也就不知該如何哄他了。
雖然之前一心就想著,既然自己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抱住他這條大腿,讓他幫自己,對于自己有求之人,她自然是要想盡辦法討好他,可燕珩實在是太善于隱藏心思了,壓根讓人猜不到他任何的喜好,想要對他好一些都無從下手。
說起來,她也就只能靠著為他緩解疼痛這一個法子來還他恩了,其余的,她真是束手無策!
可不論再如何束手無策,這種時候,似乎也不該是他主動開口。
姜晚寧總覺是自己理虧,所以就算要給臺階,也是她來給。
于是她在斟酌了一會兒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心一橫,主動開口道:“我錯了!不管您因為什么在生氣,就看在我主動道歉的份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再與我這小小女子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