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
崔星河心一橫,直接道。
“陛下,臣要說的很簡單,我大乾藩王數(shù)量增長,雖不及棋盤擺米這般夸張,但其繁衍速度,其宗室祿米、賞賜,卻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王生十子,十子各封郡王,郡王又生百孫,雖逐步削減,但如此綿延,不過數(shù)代,宗室子弟恐以萬計!”
“臣敢問陛下,諸公,我大乾歲入,有多少要用來供養(yǎng)這些日漸臃腫、于國無功、于民無益的宗室?
崔星河面向武曌,站在百官的正中間,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滿臉的痛心疾首,高聲道。
“陛下,此乃第一害,財蠹!若不斷臂求生,縱然國庫再豐,亦有山窮水盡之日!”
嘶!
百官聞,無不駭然。
不少人已冷汗涔涔,只感覺今日是要出大事了。
今日的崔星河,辭之犀利,邏輯之縝密,氣勢之果決,簡直與往日判若兩人!
小瞧了!
這崔星河一直也在扮豬吃虎!
一些官員盯著崔星河的方向,心神一緊,滿臉凝重。
這氣場……
閆征、王忠等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驚疑。
他們看著眼前一陣狂噴,敢朝天下藩王開刀的崔星河,不知為何,竟恍惚看到幾分高陽的影子!
閆征不管了。
只要是對大乾有利,不管是誰朝天下藩王開團,他閆征都要幫幫場子!
“陛下,崔大人所極是,宗室子弟太過龐大,一代代繁衍,甚至朝廷按照品級給錢,這就一定會滋生有宗室子弟以生孩子來領錢,長此下去,縱然現(xiàn)在國庫吃得消,以后也吃不消!”
“這于國無益,理應削減!”
武曌的眼中精光閃爍,這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這正是她一直想做之事。
沒想到,崔星河竟主動站了出來。
難道朕……真的小瞧了他?
武曌心底這般道。
崔星河爽了。
這還是自打高陽入朝之后,他第一次如此之爽!
但這可是八千兩換來的毒計!
如此之天價,必須好好把握!
因此。
他繼續(xù)高聲道:“陛下,此弊不除,國庫日蹙,民生何以改善?軍備何以充實?強敵環(huán)伺之下,我大乾何以自強?”
“故此,臣以為,削藩勢在必行!”
“而這第一刀,當斷其冗費,削減其不當俸祿,厘定等級,以功過定賞賜,而非僅憑血脈!”
轟!
殿內再次嘩然!
削藩!
減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