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武曌聞，嗤笑一聲道：“小鳶，你可知長安那沸騰的炭市，像什么？”
小鳶茫然搖頭。
“像一張由恐慌和貪婪編織的巨網(wǎng)?！?
武曌聲音平靜，卻帶著掌控乾坤的篤定。
“網(wǎng)中皆是自以為聰明的肥魚，爭先恐后，以為能躍過龍門，殊不知龍門之后，是早已張開的饕餮之口！”
“而高陽，便是那織網(wǎng)、并隨時準(zhǔn)備收網(wǎng)的漁夫?！?
“什么？”
小鳶聞，一臉震驚。
“陛下，您是說……這，這是一場由高相做的局？一切都是高相故意而為？”
武曌緩緩站起身，負(fù)手來到窗前，眺望皇宮外的長安城。
“這不是局，是什么？”
“只是相比臨江城那次，這次他的刀……落得更快，更無解！”
武曌雙眸深邃，似是做出了決定，聲音回蕩在御書房內(nèi)。
“他想做這漁夫，想做這寒冬里的莊家，想鯨吞那些被貪婪蒙蔽的奸商財富，朕何樂而不為？”
說話間，武曌驀然轉(zhuǎn)身，看向了小鳶，一雙鳳眸中爆射出睥睨天下的精光。
“并且，朕非但何樂而不為，朕還要做這莊家背后的莊家，助他將這網(wǎng)織得更大，讓水更渾，讓涌進來的魚更多，更肥！”
轟！
此話一出。
小鳶滿臉駭然失色，口舌發(fā)干。
“陛下，您是說……您也要下場？！這……這風(fēng)險太大，萬一高相……”
“沒有萬一！”
武曌斷然截住小鳶的話，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儀。
“高陽敢下兩萬兩買一座毒石荒山，敢布下如此驚天大局，他就一定有后手！”
“那黑風(fēng)山的石頭，必是他破局的關(guān)鍵！”
小鳶見狀，本能的還想勸阻，“陛下，可萬一小冰河時期，是假的呢？”
“假？”
“是真是假，這重要嗎？”
“當(dāng)全城的人都相信寒冬將至，小冰河縱然真是假，那也是真，這價格，就一定會漲到……天上去！”
“小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