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頭也沒有抬,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
可楚寒哪里敢坐啊,規(guī)矩地站在一側(cè),心里像吊了十五個水桶似的,七上八下不知道他找她干嘛。
“讓你坐就坐,挺個大肚子站在朕的面前,怎么,朕是在虐待你?”
楚寒一屁股坐了下去,哪里敢接話!
夏侯淵未在語,一直在下著棋,雖然天漸暖了,可這湖心亭畢竟在水上,呆久了,還是會感到陣陣涼氣,于是楚寒很是不雅觀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
夏侯淵手一抖,手里的棋偏了方向,原來還眉頭不展,卻突然笑開了懷,“哈哈哈……”
楚寒想不明白他笑什么,可偏夏侯淵卻突然看向了她,一雙眼睛閃著幽光,看的楚寒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怎么感覺自己就像他嘴邊的肉?
夏侯淵瞧著她那膽小的樣子,哼了哼,“你說你好歹也是一公主出身,你就不能有點骨氣,挺直了你的背!”
楚寒兩眼僵直兩腿發(fā)軟,完了完了……要不是她還靠在柱子上,估計這會就坐地上了!
夏侯淵看著她那德性,有點咬牙切齒,“嘶……看你這德性,我真是,真是想抽死你!要是你爹站在這,還不得被你氣死!”
楚寒是真的發(fā)懵啊,以往大家心知肚明,可誰也沒去捅破那層窗戶紙,這會夏侯淵是直接了當(dāng)?shù)亻_了口,什么意思?
她臉漸漸地白了,難道跟了然有關(guān)?
便努力張了嘴,“皇上……”
結(jié)果夏侯淵卻嘆了口氣沒在看她,轉(zhuǎn)過身望向湖中央,低低地開了口,“丫頭,不論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對于你父親,朕感到很愧疚!是朕的速度慢了,沒來得急將他救下來!”
說完這話,他轉(zhuǎn)過了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本來覺得找到你,接回京來,給你一個郡主當(dāng)當(dāng),大不了我養(yǎng)著你,可我卻沒有想到,這郡主的稱號,竟是自己一步一步掙來的!你是個好孩子……呵!這些年的所做所為讓我刮目相看!”
楚寒更不敢開口了,因為她實在搞不懂,夏侯淵為何要跟她說這些!
再說,你逼宮都逼宮了,又何來說愧疚一詞?即便你救活了他,不還得再殺一次?
“有些事,我想跟你談?wù)劇?
說著,夏侯淵又坐到了椅子里,只是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盯在了她的臉上。
楚寒雖膽小,可不代表她看不清,這會夏侯淵一直用“我”在說話,那自然就表示,這些話,不是以一個帝王身份講與她聽的!
想了想,道,“皇上,父親也好,母親也好,與我而都不熟悉,那個時候,我太小,小到我?guī)缀鯖]有他們的記憶!”其實這話也不假。
便紅了眼睛,“所有的記憶都存在皮鞭的抽打中,而我,只想活著!嫁入白家是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轉(zhuǎn)機,我活了下來,可我腦子里除了挨打,并沒有什么其它的記憶,也可以說,在那之前,我活的渾渾噩噩,直到了然的出現(xiàn),讓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世可能并不簡單,可不管我的身世如何,那個時候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鄉(xiāng)下婦人,唯一的愿望,就是讓家人吃飽飯,穿暖衣,以至于就算是想起所有……呵呵……”
楚寒笑了一下,忽然發(fā)現(xiàn),并不害怕夏侯淵了,說開了更好!
夏侯淵目光如炬地看著她,沒有語。
楚寒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肚子,“不說我是一個女子,即便我是個男兒,有了想守護(hù)的家人,便不可能再拿他們的生命做賭注!小女的心很小,小到只裝得下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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