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微微動了動僵硬的身子,身上搭著的西服就悄無聲息的滑落到大腿上。就這樣靠著后背椅睡了一晚,身子的各處都開始發(fā)出抗議的警告,酸疼得厲害。
突然她驚訝的瞪大了眼,感覺到膝蓋和手肘處傳來清清涼涼的感覺,她低頭一看,兩處傷口已經(jīng)被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給包扎好了。她轉頭看了下四周,果然還在陸庭堯的車上,這里就是她的公寓所在的小區(qū)。而陸庭堯,此刻正趴在方向盤上,似乎睡著了。他沒有穿西服,白色的襯衫在他趴著時更加顯出了他身體的力量,轉過身時,一張淡漠的臉在睡夢中斂去了不少疏離,顯得溫和了不少,他胸口處微微敞開了三顆紐扣,隱隱約約露出精壯的胸膛。
蘇晚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心中流淌的那種感覺算不算溫暖,除了爺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每次遇到他都能有這樣的感受。
將大腿處的西服給拾起來,蘇晚想要將它重新披回陸庭堯的身上,那雙閉上便遮掩了疏離和淡漠的雙眸突然顫了顫,蘇晚的手一抖,那雙漆黑如子玉的眼睛,便緩緩的睜開了。
從茫然到疏離,他的眸色變得很快,而后便看到了蘇晚頓在半空中的動作。
蘇晚干咳了一聲,隨即輕聲的道:“……謝謝你?!?
似乎除了這一句話,她不知道還有什么話是可以對他說的。
陸庭堯的眉角上挑,并沒有伸手去接過自己的西服。蘇晚頓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尷尬,隨即便又重新拿了回來:“我給你干洗后再還給你?!?
“不用?!标懲虻牡?,伸手從她手里拿走了西服,不在意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蘇晚愣了愣,隨即便默不作聲了。
“今天準你一天的假,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干凈吧?!?
陸庭堯轉過頭,假裝不在意的道,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到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有抹舒心的弧度。
但蘇晚卻是一驚:“總裁……你……你怎么知道……”
她相信他并不是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的。
昨天晚上她才在顧北安面前放了話,今天下午三點去民政局離婚。但她相信他那時就算趴在他們別墅的大門口也絕對是聽不到里面的聲音的!
陸庭堯瞧見了她猶疑的眼神,淡淡的道:“你昨晚睡著了……說夢話。”
蘇晚的面容一僵,嘴角微微扯了扯。
陸庭堯卻朝她溫和的道:“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婚姻本來就是如人飲水,倘若你覺得不幸福,再重新尋找幸福就是了。”
蘇晚被他這樣的語氣有些驚到,他眉眼處全然沒有了淡漠,甚至算得上是溫柔。
她神色一慌,拿起包包就去開門:“那我先下車了,總裁謝謝你給我準假?!?
陸庭堯抿了抿唇,卻并沒有多說什么。
蘇晚下了車,腳步卻頓在了原地,良久身后的車都沒有開走。
她覺得心里有些酸澀,卻咬了咬牙,突然轉過了身。
陸庭堯有些錯愕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