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得不到他的回答,抬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顧北安正捧著宋芊芊的手,低頭溫柔的說著什么。
她臉色一白。
陸庭堯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眉眼里似帶了一絲譏誚:“已婚的婦人?”
蘇晚知道他想說什么,她雖然自稱自己是已婚的婦人,時時恪守與別的男人之間的距離,可是她的丈夫,卻日日與別的女人曖昧!別人或許不知道她跟顧北安早就是名存實亡的關(guān)系,還以為他一直背著她在外面找女人,看著她的目光,或許都帶著憐憫和遺憾!
蘇晚感覺到自己的指甲已經(jīng)將手心的皮膚給劃開了一道口子,有黏糊糊的感覺傳來,她卻仿佛絲毫都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她轉(zhuǎn)過頭,不再看向前面讓她仍然難以釋懷的一幕,低了頭自嘲的笑了:“他是他,我是我,他要怎么樣,不代表我就要怎么樣?!?
蘇晚突然不想再繼續(xù)呆在這里,她拿起了自己的包包,朝著陸庭堯面無表情的賠禮:“總裁,不好意思,我臨時想起有事。既然您的相親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我也該回家了。”
她轉(zhuǎn)身的弧度有些僵硬,陸庭堯似乎可以看到她的眼圈已經(jīng)紅了。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抿了抿唇,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蘇晚身子一僵,并沒有轉(zhuǎn)頭,臉色卻更加難看。
兩人僵持了好久,蘇晚才聽到身后似乎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抱歉?!?
她“嚯”的一下轉(zhuǎn)頭,有些驚詫卻也有些復雜的看向陸庭堯。
他的面色有些冷清,那兩個字吐出來也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可是他嘴角緊抿的弧度,和眼睛微瞇起時的捉摸不透,卻讓蘇晚一震。
就像她曾經(jīng)覺得陸庭堯如果受了傷,是絕對不會喊疼的一樣,若是他做錯了事情,即便是知道自己錯了,在蘇晚心中,也是不會輕易道歉的人。
但是他剛剛,卻因為自己而道了歉。
蘇晚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心里的感受,她突然有種煩躁的感覺,好像她更在意的,其實并不是顧北安有沒有跟宋芊芊在一起,更多的,卻是因為他的話而感到難堪。
她閉了閉眼,而后再睜開,陸庭堯已經(jīng)松開了她的手。
他沒有著西服外套,白色的襯衫袖口被挽起,雙手隨意的插進褲兜里,面色沉定的站在原處。給人一種像是來赴宴,而并不是來趕走相親對象的錯覺。
蘇晚覺得思緒有些亂,好像有什么該堅持的,卻終究只是胡亂的點了點頭:“下次我不希望這樣了?!?
陸庭堯直直的望著她,而后才移開視線:“好。”
因為開車送他來時,考慮到他的體面,是蘇晚開的他的賓利來,所以她的車還停在盛揚的地下停車場。
蘇晚本來想隨便打個車回家的,但是陸庭堯卻讓她在西餐廳的門口等著。
“……北安你覺得怎么樣?北安?”西餐廳的一個角落里,宋芊芊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顧北安。
自從進了西餐廳后,宋芊芊就總覺得顧北安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們剛剛?cè)ス淞艘患抑閷毜?,她看上了一款剛從迪拜空運來的鉆戒,聽售貨小姐說,那顆鉆戒,是珠寶大師馬丁的最后一項成品,寓意為永恒的愛,全世界僅有一顆,還沒有被人預(y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