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該鬧夠了?!狈馇渖ひ粑?,轉(zhuǎn)了話頭。
葉非晚眉目一僵,似是困惑,她不懂,為何……他每次都以為她只是在“鬧”而已?
“鬧?”她目光專注望著封卿,神色見前所未有的認真,“封卿,我從未鬧?!?
她很認真。
哪怕他從未真正了解過他,她依舊認真。
從當(dāng)初認真的愛,到如今認真的舍棄。
“若沒有鬧,便乖乖跟在本王身側(cè),今日官宴后,王妃之位仍是你的,你也無須再去那些是非之地,只為著一點兒銀子,自有榮華富貴?!狈馇渚o盯著她道。
王妃之位,榮華富貴……他仍以為她要的是這些?
葉非晚自嘲一笑:“然后呢?”她很是平靜,“然后,我仍舊每日等在這后院中,孤身一人日日守著活寡,等到過些日子,看著你納妾填房?”
“我何時說過要納妾填房?”封卿神色漸怒。
葉非晚一僵,他方才那番模樣,連“本王”都不說了,一個“我”字,好像對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般,可是……前世他是沒說,他直接做了。
“我不愿隨你去官宴上了,封卿?!比~非晚安靜道著,想了想,她朝著他走了半步。
她不愿死守著一個王妃之位了,不愿要孤寂冰冷下的榮華富貴。她貪心到,想要一段兩廂情愿的姻親。
可是,她想要的,封卿永遠無法給她。
“你想知道為何嗎?封卿?”葉非晚抬眸,站在他眼前,嗅著他身上的檀香。
“……”封卿喉結(jié)微動,未曾語。
葉非晚踮腳,欲湊近到他耳畔。
卻僵了僵。
封卿幾乎瞬間朝后方躲避了一下,似在排斥著她的接近。
氣氛陡然凍結(jié)。
前院的席宴,有片刻的喧鬧之聲,絲綢笙簫不絕于耳。
封卿背對著前院門口處,而葉非晚,卻將前院清清楚楚。
一個女子戴著面紗走了過來,身上穿著一襲如仙子般的白衣,盈盈一握的腰間,是金色的腰封玉帶,與封卿身上的這襲白衣,極為般配。
原來……封卿送來的那件白衣,竟是這般好看。
葉非晚靜靜想著。
那女子青絲綰起,于朦朧夜色之間,添了幾分溫柔嫻靜,面紗上只露著眉眼,卻難掩風(fēng)華。
白日里還在說“葉姑娘是在可憐我嗎”的曲煙,終究……還是穿上了這件白衣。,
或許……本該這般。
和封卿般配之人,從不是她。
“封卿,因為……”葉非晚仍固執(zhí)的湊近到封卿耳畔,“我曾經(jīng)真的很……”愛你。
最后二字,她沒說出口。
也沒必要說了,曲煙出現(xiàn),她便注定輸?shù)膹氐住?
“什么?”封卿凝眉,偏首看向眼前女子,喉結(jié)微緊,他能嗅到她身上的淡雅香氣。
“我說,我終是卑鄙的。”葉非晚側(cè)首,輕輕在他臉側(cè)印上一吻。
封卿身軀僵凝,只覺臉頰似有熾火一般,飛快席卷全身:“你……”他剛欲啟唇。
女人的聲音卻再次傳來:“封卿,曲煙來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