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看著閆氏也造作樣兒,聽著她說的那些話,簡直煩到極點。
干脆,閉上眼睛不理她。
閆氏愣了愣,撇嘴道:“仙長這是什么意思?是怕我出不起錢嗎?”
顏如玉接過話,聲音略帶笑,卻透著冷意:“此差矣。我家?guī)煾覆蝗卞X,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求得到他作法。凡事講一個緣字,這位夫人,你是哪位?”
閆氏聽出話里的譏諷之意,頓時有些不滿,正要反駁,老夫人掃她一眼,搶先道:“仙童莫怪,她是我的孫媳婦,二房所出的兒子娶的閆家女,平時性子爽直,不拘小節(jié),還請仙童莫怪?!?
二房所出,也就是老夫人要見的二兒子這一房。
二兒子的兒媳婦,她的孫子媳婦。
顏如玉猜測,老夫人對閆氏寬容,不是因為她有多出色,而是因為,她出自二房。
老夫人對二爺有愧疚,日夜不能安心,平日就把這種愧疚,補償給二房的人。
難怪,閆氏本就囂張的性格,因此更恃寵而驕。
顏如玉沒再多說,人一旦偏心,失去公正,再說什么也是白搭。
閆氏撇撇嘴,示意丫環(huán)遞上個錢袋子,鼓鼓囊囊,似是不少。
“仙長,這是一點心意,只要你幫忙,后面還會有更多?!?
閆氏哼道:“我夫君在外面養(yǎng)了小的,已經懷了身孕,聽說仙長有逆天改命之能,若是能讓我懷孕,讓那賤人和她的孩子死了,我會重重酬謝?!?
顏如玉微微蹙眉,雖說在外面養(yǎng)人確實不對,但這個女人輕而易舉就說出這種話,也不是什么善類。
顏如玉還沒說話,老夫人詫異道:“你是說,那個外室,懷孕了?”
“可不是,祖母,您要為我作主啊!那個賤人,明明就是個樂姬,哪配生我們齊家的孩子,生了也只能是個下賤東西?!?
“好了,”老夫人臉色微沉,“不可胡說,等他回來,我細問問他,此事你不要再多問?!?
“祖母……”
話音未落,外面急促腳步聲響,有人大步流星走進來,衣擺的風都裹著怒意。
“誰讓你們到這里來的?”
齊老太爺人未進屋,聲音先到了。
顏如玉和霍長鶴對視一眼,也沒理會遞錢的小丫環(huán),小丫環(huán)又尷尬地退回到閆氏身邊。
老夫人臉上決然之色,等著老太爺進屋,冷然道:“是我?guī)麄儊淼?。?
老太爺目光先往里一掠,又看向霍長鶴和顏如玉。
“糊涂!這是什么地方?能隨意來嗎?”
“有何不可?”老夫人反問,“這是我兒生前住的地方,我來看看,有何不可?”
老太爺明顯不想和她吵這種無用的架,轉頭吩咐身后的管家:“把東西撤走,處理掉?!?
他是絲毫不客氣,一點也沒把霍長鶴和顏如玉看在眼里。
老夫人急道:“你要干什么?這是我按仙長的吩咐準備的東西,我看誰敢動!”
“我方才已經見過兒子,仙長的手段,絕無虛假,你敢扔,是要遭天譴的!”
老太爺冷笑一聲:“天譴?這種話也就哄哄你們這些無知婦人罷了,還想蒙騙我?”
“我警告你們,”他看向霍長鶴,“趕緊走,否則的話,我叫人把你們請出去,送入官府!看你們還如何招搖撞騙!”
顏如玉正想說話,霍長鶴開口:“到底是誰裝神弄鬼,是誰違背天理,上天自有公道?!?